“没人应。”文起推开门走了进去,探头往里看。
窗户半开,床幔轻摇,床上的被子微微鼓起,在墙上投下的淡淡阴影。
文起见状,以为云观昭还在睡,忍不住弯起眉眼笑:
“师兄,起床啦。”
他素手撩起床帏,走到床边坐下,推了推被卷起的辈子,柔声喊了几声师兄,见“云观昭”还犯懒不起,便咬了咬唇,说了一声冒犯了,随即指尖按在被沿,猛地掀开:
“师兄,起——!”
他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视线在落在云飒脸上的一瞬间,瞳仁瞬间变圆,眼神中的打趣登时也变成错愕。
他手腕一颤,猛地坐起来,看着床上的云飒,脑海中不知略过了什么,脸色由青变白,连唇也被他咬的出了血,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云飒,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
“怎么了,文起?”
身后的文冽见文起傻站在云观昭的床前,不言不语,还以为这个从小就爱慕自己大师兄的文起舍不得叫醒云观昭,于是便笑着走到云起的身边,将掌心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师兄,醒一——”
他话还没说完,剩下两个字同样也卡在嗓子里,变成难以咽下的词组,梗的不上不下,最后只能湎灭在唇齿间,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惊飞了屋外的鸟雀:
“师兄他的床上怎么会睡了一,一个男人?!”
冷水微
云观昭床上藏了个男人的事情,几个师兄弟里,属文起的反应最大。
他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五光十色耀眼纷呈,尤其是往云观昭床边直挺挺一戳,下巴紧绷,呼吸心率基本失常的样子,看得人胆战心惊,不知所措。
正当文冽他们傻站着,面面相觑纷纷大脑宕机的时候,文起忽然拔起腰间的剑,用力就想往云飒身上戳。
他是这几个玩得好的师兄弟里年纪最小的,不怎么出山门,但很黏着云观昭,大多数时候都是温和的柔顺乖巧的,鲜少有这样面无表情且狰狞万分的时候,当即把师兄们都吓得魂飞魄散,抱着他的腰就把他拖出了门,一边拖还一边惊恐道:
“师弟,不可妄造杀孽啊!”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文起几乎是快要跳起来把剑戳到云飒的脸上,可惜师兄弟们比他动作更快,直接将他拖出了房间。
但文起显然忍不下这口气,在师兄弟们以为他冷静下来后松开他时,文起竟然还掉头往云观昭的房间走。
这下大家都没办法了,最后只能由文冽出手,直接把文起劈晕,抗回了冷水微的沁竹殿。
沁竹殿内,云观昭还跪在冷水微脚边听着师尊的训斥,神情微微出神。
他鲜少有这般走神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云飒死没死,以至于连往日里当做金玉良言的师尊的教导,都当了耳旁风。
正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他的师弟们扛着一个人形麻袋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在看见他的时候,脸上还浮现了一种分外诡异的神情。
想笑,想打趣,但又碍于什么,只能装作严肃正经的模样,半跪下身行礼,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