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偏头:“我是手受伤了又不是人废了。”
池曦文看着他的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想碰一碰,想问也不敢。
梁越垂下眼睫说:“你很担心我?”
池曦文点头:“嗯,很担心你。”
“我没事。”只是以后打不了球了,他身上最大的价值也被抹去了。
池曦文以为他的没事是还能打球的意思,松了口气:“医生怎么说?说没事么?没事就好……”
梁越对此不一言,右胳膊揽过池曦文的肩膀,将他整个带到怀里:“你的实习期结束了,要去学校上课了吗?”
“嗯,过几天就去。”池曦文有些局促地拎着自己打扮的果篮。
梁越低头看他很乖的样子,胳膊带着他走出电梯:“找到住的地方了?”
“找到了。”池曦文回答,他被梁越搂着,他觉得像谈恋爱。
梁越问:“和人合租吗?男的女的。”
池曦文:“好像是一对情侣吧,不过他们养了好几只猫……”
梁越皱了皱眉,对他警告:“神经病很多,不要乱交朋友。”
池曦文答应了,说好的,他在医院陪护了几天,然后要去学校了,没多久梁越也来了这边,给他打电话,两人居然住得不远。
梁越没有再练习网球了,池曦文开始看见他经常看一些看不懂的指数和数据,才知道他现在在某个大投行工作,因为梁越有个金融的学位,现在还在实习。
池曦文那会儿才知道,梁越再也打不了球了,他两只手腕上都有显眼的疤痕,术后他对疤痕没有特别护理,也就这样了。
池曦文非常难过地问他:“以后也不打了吗?怎么办……”
梁越对此表现平静,安慰地告诉他没关系。
梁越换了工作,也开始忙碌,像他小时候刚开始打球那样,总会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认为他不行。梁越自认没有什么能打倒他,挫折和歧视不是绊脚石,甚至他每周都会飞过来,在周六给池曦文打电话,让小兽医来帮他抓蜘蛛。
迈卡罗坐在卡座说:“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了几年,然后又分开了,现在还保持联系吗?”
“嗯。”梁越喝了很多酒了,他常年保持情绪的不外露,却总是在池曦文身上失策,他四周围绕着一股黑色的情绪,看见了一个身材像池曦文的侍者,他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在侍者回的时候陡然认清,然后丢开:“抱歉。”
梁越思绪昏沉涣散,迈卡罗拿了他的手机,一打开就是池曦文的电话号码,备注是“文文”,看得出他想打这个电话,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迈卡罗看不懂中文,问梁越:“是这个?我帮你打电话。”
梁越说:“不要打。”
迈卡罗说:“拨了。”
梁越闭上眼:“那打吧。”
池曦文没有他这个号码,不可能拒接的。
果不其然,池曦文接通了,声线清晰明亮,像一束光,说:“请问是哪位?”
梁越没有出声。
身边的迈卡罗握着手机:“是迈卡罗,你好啊,Leon,快说话。”
梁越:“文文。”
池曦文沉默了几秒钟,声音维持冷静:“请不要这样叫我,梁先生,你有什么事?是狗还是猫的事?”
“我们的事。”梁越低低地说。
“那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池曦文道,“我很忙。”他有很多顾客和患者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