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向他表达感谢,池曦文说没关系,随即蹲下身,和小狗们打招呼,温柔地摸了摸它们的头,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两包冻干洒出去,狗群迅围成一团。
“除了宽宽,还有哪只觉得不舒服的,需要我帮忙看看的吗?”池曦文问道。
志愿者笑着回答:“没有了,因为你们常来,现在我们自己也懂点兽医知识,常见的病也可以开药治疗。”
池曦文在这里待到近乎天黑,夕阳西下,扭头一看,梁越已经不在了。
梁越在一旁打电话,在一个能看见池曦文的角落里,有一只不怕生人的三花跳到他背上,梁越不得不伸手接住,一只手搂着,一只手拿着手机,声音平静地对电话那头质问他的的李夏煜说:“你既然选择了优渥的生活,爱你的父母,失去一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不要又吵又闹,像三岁小孩。”
李夏煜觉得不公平,他因为被池曦文拒接了电话,只能打电话给梁越,质问是不是他在挑唆。
梁越反问:“为什么你要把自己的失败,推到别人身上。”
李夏煜说不出话,半晌道:“不是你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梁越只是讽刺他:“池曦文有知道的权利。等你什么时候断奶了,再去谈恋爱。”
听完梁越的话,李夏煜又分外痛苦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对大哥而言也是不公平的,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公平可言。
梁越打完电话,再一抬,却没看到池曦文,他连忙弯腰将怀里搂着的三花抖在地上,朝里面大步走去,几只狗对他的气味感到陌生,一只凶悍的德牧冲了上来,面对威胁,梁越不得不停住脚步。
“里昂,过来。”就在这时,梁越听见池曦文喊他的声音,他脚步轻轻一迈,那只德牧扭头就朝池曦文狂奔而去,随即几乎要将池曦文压倒在地般扑到他身上。
“里昂。”池曦文又温和地喊了一声,并抚摸德牧。
梁越一偏头,观察了几秒钟,意识到那是一只和他同名的狗,而不是在喊自己。
“我差不多要走了,”池曦文放开狗,“只能改天再来了。”
志愿者驱赶围着梁越的狗:“我们院里的狗不会攻击人的,平时少有陌生人来,他们只是在嗅闻你身上的气味。”
梁越问:“那只德牧,它叫里昂?”
“是的。”
梁越:“为什么,池医生取的?”
志愿者摇头道:“这倒不是,这只德牧原来是军区的,大城市里不能养,只能送到山区看果林,里昂自己不愿意,跑到我们这儿的。里昂就是它原来的名字。”
梁越点了下头,看池曦文走了,他也跟上去离开。
池曦文要出去打车,被梁越拽住袖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池曦文说,“我已经打车了。”
梁越低下头:“你一身流浪猫狗的味道,打车不方便。”
“……”是的,有的司机会介意这个,就像池曦文每回坐车都介意车上的烟味一样。
梁越低声道:“刚刚在院子里,有猫爬到我背上,我现在和你一样,身上都有味道。”
他示意小李把车开过来,随即打开车门,让池曦文上车。
“文文,你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他注视池曦文。
池曦文没有上他的车。
“我不想和你开始。”池曦文保持疏离地说,“当陌生人就好,谢谢你对法禅寺的捐赠,梁总。”
他客气地点头,走出寺庙上了一辆出租车。
梁越神色低沉地坐在车上,小李大气也不敢出,虽然他也是跟对了老板,开上了劳斯莱斯,但也目睹了好大一瓜。
老板每天都来堵他弟弟的男朋友,接人家下班,还跟人说要追他。
关键是人家根本不鸟他老板,好几天了,第一次上车,还是靠不要脸才把人骗上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