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曦文不是那个无事可做的学生了,他比自己还忙,他的每一分钟都是在拯救生命。
餐桌上,池曦文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来自一个叫“郑教授”的人。梁越扫了一眼,内容是:“接通知,会议时间定为北京时间上午十点半,会议地点是……”
消息还没看完,屏幕就暗了下去。梁越皱了皱眉,想着池曦文要赶的会议,看了看时间,他决定等池曦文醒来再说。
晚上九点左右,梁越让秘书点了家私房餐厅的闽南菜外卖。池曦文在床上睡得很沉,直到外卖送到门口,梁越也没开门拿,怕吵到他。不过没几分钟,池曦文的闹铃便响了起来,他伸手按掉,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睛。
“醒了,吃点东西吧。”梁越声音轻缓,在门外道。
池曦文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一言地走向卫生间。洗漱的时候,他依旧没完全清醒,睡衣领口敞开,抹了牙膏的牙刷在嘴里来回晃动,白色的泡沫在嘴边堆积着。
梁越靠在门旁静静地看着,嘴角微微扬起。池曦文洗完脸后出来,梁越见他嘴角还挂着一点牙膏沫,便伸手替他擦掉。
这一动作让池曦文彻底清醒了,他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轻轻别过头,避开梁越的手:“梁越,你、你别这样。”
他有点无措。
梁越的手停在半空中,眼底闪过一丝情绪,但很快恢复平静。他慢慢收回手:“我只是看你还没完全清醒,牙膏都没擦干。”
池曦文沉默不语,低头走向餐桌:“你点的外卖么?”
“你家乡菜。”梁越打开包装精美的木制饭盒,“这家还能吃。”
“谢谢。”池曦文点头,看了眼时间,他要赶十一点去值机,时间还来得及,“你不用送我了,我吃完打车过去。”
“我送你。”梁越很坚持。
“真不用……”
梁越说:“我正好要去机场接人。”
池曦文:“接客户吗?”
“嗯。”
池曦文点头:“那好吧,麻烦你送我了。”
他态度还是疏离的,礼貌的。
车上,梁越一件件地问他:“护照拿了吗?检查一下。”
“拿了的。”
梁越:“要拿两本,你的签证在旧护照上,我记得。”
“……都拿了。”池曦文不知道他连这个都记得这么清楚。
“去美国做什么,飞刀?”梁越又问。
池曦文把华盛顿动物园的情况解释给他听:“是公派出差。”
“噢。”梁越旋即拿了一张卡给他,“过去了用我的卡吧,买东西可以闭店服务。”
池曦文:“……”
他视而不见地别开头:“我自己有钱,我不是学生了。”
梁越的手便停留在半空中,顿了有半晌。
池曦文不再需要他养了,他有能力支付自己的一切开销,梁越的存在对他来说不再是雪中送炭,甚至也不是锦上添花。
他沉默地收回去,手搁在膝盖上:“那你过去住哪儿,定了么,几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