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只杯子,多贵他都赔的起。
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牙尖嘴利?
挺俊的人,一张嘴,就半点都不好看了。
郑老板真头一次见挨骂还敢不知死活挑时候的玩意,脸上刻薄的笑更甚,“那你想我怎么骂你?挑个黄道吉日,敲锣打鼓出去宣传一圈做足准备告诉大家我要开始骂你了,再恭恭敬敬把你请进来?那要不要顺便给你找个按摩师做一套放松疗程啊?”
“霍峋,你有那么大的脸,我没那么清闲的空!”
莫名又被骂一顿的霍少爷不干了,咬牙切齿,“我真想把你这张破嘴堵上!”
“你堵个试试。”
于是霍峋就堵上来了,虽然这个堵法儿,十足叫人震惊。
只是记忆里的郑老板没有分毫反抗,他有惊讶,但转瞬是配合,而霍峋动作间有意偏开头避开两人即将相撞的鼻尖,更证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样‘背德’的事。
郑秋白在霍峋搂过他的腰愈发加深这个吻时甚至燃起了斗志,他不愿在亲吻这件事上被一个小他四岁的臭屁孩占去上风,舌尖灵活到能系起樱桃梗。
而在被压进老板椅时,郑秋白的指尖还在霍峋通红灼热的耳廓上勾勒,他的挑逗,使霍峋连喘口气的空都欠缺。
这个吻最终以门外有人敲门被迫结束。
郑老板拍拍霍峋埋在他肩头的脑袋,通红的唇角满是餍足,他半点都不生气了,“这个法子不错,但下次就没用了。”
霍侍应生直起身,又低头在郑老板耳边说了什么,但回忆碎片戛然而止,不再给郑爷偷窥这场暧昧的机会。
可郑爷压根不需要后面的记忆,只凭男人的本能,他就能猜到霍峋那哼哧哼哧德行讲的都是些什么荤话。
这一刻,郑爷的自持和得体碎了个稀巴烂。
当初他有多信誓旦旦自己压根不会和朋友弟弟搅和在一起,有多自以为是地将霍峋当成一个小屁孩看待,现在脸打得就有多痛。
收拾干洗衣服包装袋的阿良听到他们老板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动静很大,而一向得体优雅的老板极少出现这种情绪外放鬼动静。
“老板?”阿良抬起头,只见坐在沙发上的小老板见鬼似的丢开了手里的纸盒子,脸上的神情简直可以用如丧考妣来形容,“您怎么了吗?”
郑秋白胸膛起伏,他迅速收拾好外泄的情绪,深呼吸几下平缓乱跳的心脏,才开口道:“我发现,我有点理解不了十年前的我自己。”
谁能告诉郑秋白,二十二岁的他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能闭眼和霍峋吻的如痴如醉干柴烈火,妄图从对方身上寻求刺激和欲望满足!?
他是不是疯了!?
二十二岁的他一定是疯了,没错,疯了。
阿良看着他今年刚刚二十二岁的小老板,掰着手指头数了一数,不由得目露钦佩,“老板,您还记得您十年前干过点什么?”阿良脑容量够呛,他可记不得那么久远的事,再丢人也都忘光了。
郑秋白苦笑,“我也不想记得。”
可倘若郑爷没有记起,他压根不会知道他现在羞耻到不想记得的东西是什么,所以这件事压根就是个无解的命题。
被过去记忆震撼到的郑爷深感头疼,但他还要上班,只能迅速整理好情绪,将那段没头没尾的记忆暂时搁置。
值得安慰的,是他能在上班前吃到昨晚就馋嘴儿的大碗板面。
这家小面馆藏在金玉庭后面的街道拐角儿,但店家用的独家秘制牛肉汤料太过鲜香,每每一开锅,拐角两旁弥漫的都是板面香,加上老板做回头客生意,主打量大实惠,小碗四块大碗六块,于是一到饭点儿,连店门口的马扎上都要坐满捧碗吃的食客。
郑爷胃口一向不大,一般情况下都是点小碗就够,晚上营业期间,他还有金玉庭五星级师傅做的加餐。
这次阿良同样为郑秋白买的小碗。
然后阿良就看见他家老板慢条斯理,细嚼慢咽,却速度极快地吞噬了一整碗柔韧厚实的宽面条和油麦菜,而后毫不犹豫伸手,“老板,再来一大碗。”
这吃的比阿良都多了!
不过胃口好肯定是一件好事。
吃到想吃的东西,郑爷的心情肉眼可见好了起来,心情一开阔,他就在吃面的过程中宽恕了二十二岁的自己。
那都是上辈子的错误了,再去细究为什么犯错,翻来覆去忏悔没必要,他只要保证这辈子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心情舒畅的郑秋白今天实在光彩照人,他本就俊俏,风流起来更是不得了,外放的荷尔蒙迷倒一片,实在是行走的大型chun药。
被老板夸赞今天职业装好看的薛柔虽然高兴,但也纳闷,“我昨天穿的好像也是这套吧?”
“老板今天有点奇怪。”销售经理点了支烟,“他刚刚对春彩棠的老总笑,笑的那老总一高兴,直接划了五万块的酒水账。”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回去偷着乐吧。”提成都要起飞了。
“真的很奇怪啊!我就没见过咱们老板那么笑过,笑的跟发春了似的!这种牺牲色相的事情,咱老板头一次干呐!”干的还相当不错!
郑秋白从前,就跟那高岭之花似的,主动投诚的人都是来拜谒他的,就跟朝圣一般,主动献上金钱。
但今天,他们老板好像破戒了,还俗了,高岭之花走下雪域,变成热情奔放的美人霸王花了,直接一个吞人不吐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