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的事,霍峋不好过,清醒过来的郑秋白也别想着好过。
郑老板就算耍酒疯,也记得穿上底裤和浴袍才从卫生间出去。
酒精被热水一蒸,更加上头,于是郑秋白困了,也闹不动了。
这次被霍峋掺进卧室时,他没挣扎,自己滚到床上就合眼了,那安静恬静的样子,半点看不出平日的刻薄与嚣张。
霍峋收拾完郑秋白扔在浴室的衣服,已经是凌晨四点,这个点出门也打不到车,只能靠在郑秋白家的沙发上短暂闭目养神。
他睡不着,脑袋里都是郑老板的油腔滑调,心里也渐渐盛满了事儿。
那大概是有关一个男孩,不合时宜的情窦初开。
郑老板酒量是是继承母亲的海量,喝到断片,那是做生意以来头一遭,不过也是好事,他大概摸清了自己的底儿,这样的错误绝对不会再犯下一次。
只是头痛欲裂的郑秋白走到客厅看见沙发上沉默坐着的大活人时,他的头更疼了。
“你怎么在这儿?”
一看郑秋白果然是准备装失忆,彻夜难眠,顶着一双熊猫眼的霍峋冷笑一声,“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这语气一点不像喜欢他,像是要弄死他。
“我还想亲你。”
“霍峋,你病了吗?”
“别装了,这都是你想听的。”
“你当我和你一样有病吗?”
“这是你告诉我的,喜欢就得表现出来,我喜欢你,想亲死你——”霍峋说的咬牙切齿,显然,想了一晚上,他发现自己的确喜欢郑秋白,的确对这个男人存在占有欲。
但他也的确讨厌郑秋白生性中的风流,讨厌郑秋白对他的刻薄与对他人的温和。
厌恶和喜欢混杂在一起,细分不开,却互不影响。
感情实在是相当复杂的东西。
于是霍峋的告白变得像是在下战书,在郑秋白眼里这更像是一场整蛊,“你为什么喜欢我?”
霍峋哼声,不准备讲真心话,反而继续复述:“因为我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人。”
郑老板彻底发火了,一指大门,“神经病,现在从我家滚出去。”
霍峋冷笑一声,说滚就滚,可路过郑秋白时,他还是那句掷地有声的话,“我喜欢你!”
“滚快点!”
郑秋白原以为霍峋故意撒癔症恶心他,只是从那天起,每每两人在金玉庭撞个正着,霍峋就跟触动了什么开关似的,总要凑过来小声给郑老板讲一句“喜欢你”,然后立马一夹尾巴跑得远远的,郑老板想踹他一脚都来不及。
玩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
只可惜郑秋白打是没打到过霍峋,骂他也骂不改,讲道理更是讲不通。
霍峋每天如一日“喜欢你”,就跟固定问候似的,只是郑秋白觉得他这句话换成国骂更合适两人之间的关系。
一直扯这种谎不膈应吗?
可就算是谎话,说的次数多了,也总会有人信,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
记不清是哪次,郑秋白告诉霍峋,他绝对不会在当下这个时候谈恋爱,所以霍峋再喜欢他,两个人也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