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逍语塞,“这我不是还没想到嘛!”
“切,一天天的光会提意见不给解决方法。”
“哎你行你来!”
眼看两人又要呛起来,詹小宝突然灵光一闪,举起手道:“哥哥姐姐们别吵,我有个想法!”
“什么?”赖以柠和贺瑜齐声问,祁陆二人也看向他。
“就是这个村子不是以簪花闻名嘛,好多女生来这里旅游就是想拍簪花照片,我们可以帮他们拍照或者跟他们合照啊,在坐的哥哥姐姐们都那么出名,粉丝也多,肯定能吸引到人吧。”
贺瑜眼睛一亮,“哎,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可以找个照相馆先租设备和道具,我、以柠和鹿鹿当模特,这样老中青客户都能招揽了,对了,咱们里面有人会拍照的吗?”
“我”,陆明逍放下茶杯自荐,“我虽然是个演戏的,但也是从正儿八经的电影学院毕业的,摄影什么的都有学过,而且,”他顿了顿又道,“租设备的钱也可以省了,我随身有带相机,咱们只要租衣服和花就行。”
祁鹿:“哟,想不到你还有点用处。”
“那是。”陆明逍微挑了下眉,神色难掩得意。
“我负责妆造,哎呀我可会给别人化妆了!”詹小宝一提这个就来了精神,兴冲冲道。作为一个从小对刀枪小汽车不感兴趣,偏爱鼓捣娃娃和化妆品的男孩子,他大学的时候为了赚零花钱就在学校接过单,邻近宿舍楼的女生们好多都来找过他化妆,并收获了如潮好评。
“那我就负责提东西拎道具吧,给你们做好后勤保障。”陈旭颜对拍照这块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不擅长,就退居幕后。
赖以柠向后拢了拢头发,一只手托腮撑在石桌上,亮晶晶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侧脸,“其实旭颜你也可以试试当模特啊,男生簪花也很漂亮,你又长这么帅。”
“也是,旭颜你出马那些小姑娘不得疯了哈哈。”贺瑜抿着嘴轻笑。
“我?”陈旭颜想到他在网上看过的图片,满头花团锦簇,光做造型怕是就要很久,觉得有点麻烦,便回了句“再说吧”,搪塞过去。
挣钱的事情暂时有了着落,大家心里不约而同舒了口气。
天色已晚,明天还要早起,折腾了一天的众人分工快速洗刷了碗筷之后就纷纷上楼休息了。
詹小宝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洗漱完之后像张纸片一样直着倒在床上,余光突然瞥到了那双已经黑不溜秋的小白鞋,内心叫苦不跌。
今天晚上刷,明天一天的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干?
关灯之后,他听着陈旭颜和陆明逍的呼吸声都渐渐平缓,自己悄悄拎着鞋跑到一楼厨房外面的水管处。
节目组的人都休息了,现在并没有人在拍。詹小宝只穿了一个贴身的吊带背心和四角短裤,脚上趿拉双人字拖,十分不顾形象地张着腿坐在一个小石凳上,准备开始刷鞋。
“你在干嘛?”
背后突然凉凉地响起道声音,詹小宝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刷子扔了!
“我靠!”詹小宝转头,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别人,而是陈旭颜。
小院儿昏黄的照明灯下,陈旭颜头顶形成了一道柔和的光晕,他神色有些困倦,眼神还是清明的。
“你吓死我了!”詹小宝吐了口气,压低声音微嗔道。
陈旭颜看他旁边没东西坐,直接蹲在地上,“刷鞋啊?你手上不是有伤?”
“早结痂了,没事。”
“我来吧,你去睡”,陈旭颜拿过他手里的刷子,往上面挤了点洗洁精,又把地上的鞋拎到自己跟前,拧开水管。
詹小宝左看右看,奇道,“现在又没有人在拍,不用这么敬业啊!”
陈旭颜觉得有些好笑,拿刷子的另一头往詹小宝头上轻轻一敲,“想太多了,你是我搭档,也是我入这行以来第一个朋友,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啊这”詹小宝听着不大对劲,有一种自己被发了好人卡的感觉。
且转念一想,陈旭颜真心把他当朋友,但他却想睡他!这是不是太罪恶了?
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纠正他,这事儿整的!
詹小宝此人懒癌入骨,有人愿意帮他刷鞋,他自然乐得其成,但也不好意思真回去睡大觉,就把凳子让给陈旭颜坐,他自己又搬来一个,坐在旁边托腮盯着人家看。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原本的瞌睡劲儿此时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陈旭颜让他回去他也赖着不走。
南方猖獗的蚊虫此时趁虚而入,在詹小宝大面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留下了好几个红红的包,后半夜睡觉的时候可把他折腾苦了。
果然,贪图美色是要付出代价的!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节目组在民宿的走廊上留了摄像头,还是红外的,没有灯光也能拍。于是第二天,导演组的几个人盯着两人前后脚出房间,又一起回来的录像,以及詹小宝脖子和胳膊上多出的几个暗红的痕迹,面面相觑,陷入了沉思。
千浔村的景区从村子的东北部开始,一直连接至正中央的祠堂,这片地方由政府做过统一规划,添加了很多指示牌,和昨天陈旭颜他们去的生活区有着明显差别,街道铺上了整齐的石砖,没有乱摆摊的小贩,地也不泥泞了。
旅游业发展和村民生活便利程度提升上的割裂,正是千浔村目前面临的主要问题。
清晨六七点钟的时候,商铺陆续开门,勤劳地阿嬷们头上簪花,穿着传统的蓝灰布衣坐在店铺门口,周围簇拥着鲜艳的头冠和花朵,一丛丛地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