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你也知道。我会帮你，你想让他死，我也会尽力帮你，但是请你不要再坚持订婚结婚了。等到你满意之前我都会帮你掩饰，你和那个男人的关系怎么样全凭你的意愿。你想留下这个小孩也可以，但是他不是我的，你想去哪一个国家生活都可以。你不必要自责。”江凌说完，喝了口汤。
王钦的眼眶已经发酸，扯过一张纸掩面：“是吗。”
“这件事情藏不住，你爸那一边一旦察觉就会很容易查到。我帮你，也请你帮我。”江凌对王钦的感觉也很复杂，他愧疚但是也厌恶，在c国的时候，王钦对李一说的话让李一深信不疑，如果不是他昨晚收到了确凿的证据，或许真的要等到七八个月之后，孩子落地，婚礼结束之后才能知道真相。
现在王钦在自己面前哭也是可以预见的，但江凌的目的一定会达到。
“王钦，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有道德负担，我明白你不能接受，所以我帮你。”江凌尽可能把语气放缓，这确实是一件难事。
在c国的某一天某一场聚会后，江凌和王钦在一间房里。王钦是后来闯入的，江凌已经睡着，第二天江凌就被王钦叫醒，两个月后有了王钦怀孕的消息，王钦转头告诉李一说是和江凌的。
当事人当然知道真相，就算江凌酒醉了，但直觉会说明一切。然而对于本来就希望两人在一起的局外人李一来说，尽管这件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但她乐于接受。江凌根本无法做出当面甩脸的事，他在拿到证据之前不能澄清，王钦好歹也照顾了自己那么长一段时间，更何况，万一？虽然这个万一是清醒的江凌一定不会承认的。于是江凌托人私下查找当日的消息，尽管私密性很高，但这只是谁的权力更大的问题。最后江凌查到那一天王钦被人带去房间，那人是c国当地华裔的巨商的儿子。事情回忆到这里就可以了。
“不是，”王钦抬头，眼泪已经被擦掉，只剩下湿润的眼眶，她直视江凌，“没有隐瞒，没有别的真相，我不需要你帮我，我没有说谎。”
“王钦。”江凌不明白他已经忍让到这个地步，对方为什么还不松口，他的语气骤然冷淡，“我的底线是不订婚，不结婚。我想不到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有那天晚上的照片，你明白吗，没有人会不信，只有你自己。”王钦继续说，她回归冷静。
“无论是照片，还是视频，都没有用。”江凌放下筷子，手指点在桌面，“难道结了婚再离婚你会更满意吗？”
王钦又不说话了。
“你到底在考虑什么？”江凌说，“我已经给出了我的方案，只要不结婚，我帮你报仇，你想要孩子的话以后生下来独自抚养孩子，出国定居，哪怕你让你爸继续误会我们都没有关系，不想要的话就去做手术。如果他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父亲，我可以做他干爹，但是不要结婚。”
“你都可以做到这份上，结婚又怎么了？”王钦回嘴，语气不再淡定。
“因为我他还单身，我和他还可以有未来，如果我结婚，他不会接受我。”江凌看着王钦的眼睛说，“文亭他，并没有和蒋钰谈恋爱，你当年骗我这么久，但我不想再和你算账，所以现在，为我考虑一点好吗。”
“是吗，其实我怎么能真的逼你结婚？你可以不认，没有人真的逼你和我到民政局。”王钦回答。
“你明明知道，如果不是你主动表示放弃，我看起来多混蛋。一个不愿意负责的混蛋。”
“我竟然不知道你的信誉度这么低。”王钦嘲讽。
“这种时候他们更相信你，何况你手里还有所谓的照片。”
“我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这样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找你，”王钦站起身拿包准备离开，最后说，“就当你还了高中玩弄我感情的债吧。”
王钦离开了，倩丽的背影。
江凌低头吃饭，最后吃到菜都变冷，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走了。
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做，王钦到底怎样才能松口，他不想再等八个月，不想再次把文亭推远。
将车开出停车场的那一刻，夏日惨白的天使得江凌感到更加压抑。
他已经困顿不堪。
好险
文亭知道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没有咳血，没有晕厥，他只是时常感觉到乏力，不同于一场太久的午觉后所带来的乏力，这是一种，你只能透过很脏的玻璃直视正午太阳的乏力。
“你想什么？”李止青迅速扶正文亭的方向盘，没忍住凶了文亭一句，“第几次了？你这几天不要开车了。”
这是文亭这星期第三次在开车的时候走神，第一次是蒋钰在车上，上一次是李止青，如果说一次两次是意外，那第三次已经可以排除意外的可能了。
他的走神严重到再不介入就会车祸的地步。
“对不起，”文亭低头一下，左手扶着车把，右手按着太阳穴，“我最近是有点累。”
李止青在副驾驶向左边侧身，伸出手把文亭的右手放回方向盘，转而用手按在文亭眼角，揉了揉，语气缓和了很多说：“我知道，之后我送你上下班。”
文亭也没有躲，他直视前方，将头稍微靠近李止青那边，尽力以一种旁观者的口吻说：“你收到消息了吗？江凌他们订婚了。”
“还没有。”李止青语气平平，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他低垂着眼睛，揉文亭眼尾的手指下滑，捏住对方的耳朵，江凌和王钦会在后天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