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楚江湄的性子,司徒云诺不撵人,他不会离开的,只是为何事他翻脸就不知道了。
没等独幽来到,司徒云诺转身进屋,独幽跟进去,看见他脱解下披风和外套,只剩最后一层单衣,看他一眼,满是凉薄,像看陌生人,又像很熟悉的人,熟悉到已经习以为常。
司徒云诺率先开口:“伺候我沐浴。”
独幽穿一身睡衣准备睡觉,被喊来,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就是当丫鬟。
“怎么不让楚江湄来伺候?”
嘴上这样说着,脚步还是跟着往浴室走。司徒云诺忍着回头骂人的冲动,问:“不乐意?我指使不动你了?”
独幽忙否认,“怎么可能,我就是看他在这里,你何故偏偏喊我来惹人嫌?”
楚江湄幽怨的眼神,独幽又不是看不懂。
浴室里热气笼罩,地暖已经烧上了。在忘归岛上,很多人冬天洗澡都用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而司徒云诺命人把他房间地暖装上了,不知道有多怕冷,浴室里更是水汽朦胧,热的让独幽闷。
司徒云诺伸着手臂等着别人宽衣解带,一副得天独厚的样子。而独幽愣一下反应过来,忙抬手去扯他腰间的衣带,顺滑如丝,轻轻一拉就开了,露出精壮结实的腰身。白色的睡衣覆盖下是一身年轻的躯体。独幽将它往后褪去,一点点将对方的身体展露在自己面前。
这个过程很快,独幽也从身前转到身后,衣服脱下后勐然想起是不是还要给他脱裤子?这样一想有点局促,手上动作也顿住了,把怀里衣服迭几下,放在一旁衣柜上。
司徒云诺看着他墨迹的动作,自然明白他怎么了。
“你今天去哪了?”
独幽回身,“去找拂子茅了。”
“找到了吗?”司徒云诺顶着他的眼睛问。独幽摇摇头,神色满是落寞,“没有!”
司徒云诺又问,“你去哪找了?”
他往独幽走几步,看见对方鼻尖细小的汗珠,抬手摸过,晕染指尖一片皮肤。
“有这样热?”
独幽抬手背擦过鼻子,“屋内确实有点热,要不然我出去吧。”
不等回答,他想错过司徒云诺往外走,奈何司徒云诺不放行,手一伸拦住他的去路,“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找他了?”
声音带着诱哄,眼神也带着浅笑,拦人的手改变方向一搂,独幽被带回到他面前,对方眼底露出惊慌,让司徒云诺很不耐烦。
“怕什么,我会吃你吗?”
“不是……”独幽手按在司徒云诺肌肉饱满的胸膛上,掌心很热,所以感觉对方皮肤有点凉。对方言行举止虽然粗鲁野蛮,可从没这样对他坦诚相见,还贴这样近,让独幽有点紧张。
司徒云诺捏着他泛红的面庞,逼着他四目相对,“去哪了?你找到拂子茅了?”
这两天司徒云诺也在找他,人丢几天了。
连渡川和寒川亲自出马,都没寻到一点蛛丝马迹。如果独幽能找到,那说明眼前这个人比自己的暗卫厉害多了。
可他嘴硬,死不承认,“我刚刚说了,没有找到。”
看眼神不像撒谎,溢满担忧。有可能是真的没找到,也有可能是他太会演戏。
司徒云诺看他片刻,勐地退开身子,“知道了。死不了他。继续!”
独幽刚因他的离开而放松,听见他的继续,又提起心脏。看了看他着白色长裤的腿,笔直修长,只是那裤子成了独幽难过的砍。
不是没伺候过,可没有给他脱过衣服,之前司徒云诺很避讳的不让他碰腰腹以下的衣服,今天怎么回事?
“过来呀,发什么愣?”
司徒云诺想看他的冏样,故意支使他,看看这个人到底是在和自己装纯情,还是真的如此?是真的如此笨拙无能害羞,还是善于掩藏自己,是个老谋深算自动羊入虎口的勇士?
而独幽一直愣在原地,冷着脸道:“剩下的你自己脱吧,又不是不会。”
司惹来司徒云诺的嘲笑:“好得很!我什么都会,我什么都能做,还要你来做什么?快点过来。”
独幽喘口粗气,像给自己加油打气般,不情不愿的带着大无畏的气势过去,也不看司徒云诺,往他面前一蹲拉着裤腿往下一扯,动作快到让司徒云诺费解,
“这不是在脱裤子,你是在抢劫,生怕跑慢一点就被逮住了。”
司徒云诺自动将脚从裤腿抽出,抬脚想给独幽踹过去,“睁眼!你以为我就穿一条裤子吗?”
横一眼扭着头红着脸闭着眼睛蹲在地上的人,司徒云诺投降的跨进浴桶,还没坐下,抬手撩起一捧水攉过去,恰好独幽刚睁开眼睛转脸去看他,只看见迎面扑来的热水。
躲闪不及,“啊”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被水扑打过的脸上满是怨恨的表情,抹干净眼上的水就看见司徒云诺满脸嘲笑望着他,似乎准备再来一次。他慌忙爬起来躲在司徒云诺背后的方向。
“司徒云诺,劝你好自为之,小心我把你淹死在洗澡水里!”
他扬着手,恨不得真的一把将司徒云诺按水里泡泡,让他脑子多进点水。多大年纪的人了,还干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司徒云诺往后一仰靠在浴桶壁上,向后抬头去看怒气冲冲的独幽,“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劳烦你再说一遍。”
在他由下而上的视线内,独幽气到直喘的脸依然好看的完美,当真是无死角,唿呲唿呲的,眼底还带着怒火,几率发丝贴在湿漉漉的额头,下巴上的水直往下滴,有的顺着修长的脖子划进衣领,胸前衣服也湿一片,粘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