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奇怪地看向走在前方的老爸,段斐浔在想,他爸到底在想什么?一个能将企业做到全国龙头的人,年纪也不大,怎么转性这么严重?
“看什么看,你是做研究做傻了吗?看不惯自家小妹跟你争财产就算了,连无脑支持你的老爸都有意见?”
被蓝妙青胡乱指责一顿,段斐浔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连旁人都能看出自己老爹无脑支持自己,为什么自己还在怀疑老爹初衷?
见蓝妙青朝自己冷哼一声向前,段斐浔鬼使神差地抓住她手腕,顶着对方厌烦眼神,段斐浔厚着脸皮诚恳开口。
“妙青,你先别急着嫌弃我。你回答我,是不是觉得我爸爸非常支持我?为了支持我,都愿意放弃然然?”
像是看神经一样地看段斐浔,蓝妙青戏谑道:“咋了,傻子都能看出的事情,你要问我?”
“确定?”
发现段斐浔不似开玩笑或是炫耀,蓝妙青挑眉,感觉段斐浔好像是在认真询问,脑子转了转,不是很确定回答。
“应该吧。”
“果然,这些问题,多问几遍,大家都不能确定。我也是。妙青,我最近一直在问我自己,我明明在做生意上不如小妹,为什么老爸执着于我接手段氏。
你可能不清楚,最近我被各种破事弄得焦头烂额。当掌权人确实很爽,可要做的决定太多太多了,有时候错了,或是慢了都对公司产生非同凡响的影响。我惆怅,也彷徨。”
“哦,那你退出来,把位置还给段总不就好了。”
“妙青,你好像从没唤过我段总,为什么?”
“因为你并不是真正的段总。段斐浔,你除了有这个称呼,你得到过大家认可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最近参加的所有年会酒会宴会,是不是都是段总在位的时候,所获得荣耀邀请?也可能大家邀请的是你那个位置,并不是你。”
望着离自己远去的蓝妙青,段斐浔露出一抹苦笑。
双手背在身后,冷风呼呼吹过脸颊,冰冷刺骨的寒风让段斐浔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座驾被保镖开离停进停车场,仿佛这个世界,每个人都不理解自己,包括父亲。
老爸和老妈早已走在前方部队,段斐浔脚步放缓,一个人慢慢落到最后,皱眉看着前方众人,原来自己掉队了,也并未有人发现。
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段斐浔掏出一根方形雪茄为自己点燃,默默抽上一口,是他太笨了,没想到自己如此努力,竟变成父亲给小妹继承家里设的一道坎。
近期股票波动,各大股东向自己发难,意识到二级市场的股票流向,加上陶博文那边的变化,想不通的问题在这刻迎刃而解。
段斐然,果然非同凡响,成果斐然。
又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段斐浔在想,是不是在取名字时,就已经敲定了他跟小妹的结局?
将雪茄头剪掉,重新放回雪茄盒,段斐浔小跑跟上大部队,心里也有了决定。
如果父亲希望自己是为小妹这把利剑开封的那最后一道坎,自己定会做好自己该做的。
这么多年,没有家里支持,可能自己在研究所里也不会有那么大话语权,也没法肆无忌惮地去实现乱七八糟的梦想。
忽然想到不知是谁在办公室里吐槽被他听到,什么自己三百多个专利都没小妹一个专利赚钱,现在想想,自己还真应了一句老话——百无一用是书生。
重新加快步伐,段斐浔来到蓝妙青身旁,顶着她白眼开口:“嗯,妙青你说得对。我是不如小妹,但未来那么多变故和难关,小妹若是能赢了我,不更能应对吗?只要她赢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公司,保证日后公司只会是她一人的存在。”
“哦,你跟我说这些有啥用?想说自己去找段总说,我是不会帮你传达的。再说了,我算什么角色,她们哪里会在意我说的?神经。”
骂完段斐浔,蓝妙青担心自己跟他待久了,真被他脑残感染,连忙抱住生威往前走去,努力拉开距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酒店落座,18人的包厢里,刚刚好坐下所有人。
叶向曦招呼大伙自己点单,不要跟自己客气。
一张桌子的人似乎自觉坐出了楚汉分界,看着另一边只有段家三口和陶博文陶森海五人的分界,叶向曦蹙眉。
她登记结婚,舍友们都没告诉,为什么陶博文和陶森海能知道?
思绪还没理清,电话和微信你方唱罢我方登台,像是发生什么急事般,一刻都未能停歇。
打开一看,发现全是舍友们发来的质问,叶向曦不好意思地一个个接起解释,并邀请她们来酒店用餐被怒拒。
挂断电话,心虚地朝段斐然吐吐舌头,挑眉睁眼,满脸无奈。
“让你那么沉不住气发朋友圈,现在被人抓包了吧。”
“哼,姐姐,谁像你呀,稳如老狗,不为所动。”
“你说什么?”
“哦哦,稳如老马,你属马。”
“嗯,所以鸡飞狗跳说的是你?小狗崽。”
叶向曦被段斐然气得傲娇地努了努嘴,不悦偏头。
“好好好,不该把你跟鸡搭,毕竟你跟我是一对,刚结婚,合法的呢。”
“哼哼!”
段斐然看了眼四周,特意凑到叶向曦耳边,深沉磁性的声音配上轻吐幽兰。
“宝贝教训的是,咱们该是声色犬马。”
说话间,段斐然的手轻轻落在叶向曦腰间,轻柔拂过,指尖特意在她手背上缓缓划过。
喉头上下一动,叶向曦咽了咽口水,口干舌燥地给自己灌下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