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然认同他的看法,她正想说话,一辆货车突然从他们的身边擦过去,温文山连忙避开。
那辆货车就像喝醉酒一下,摇摇晃晃地开了不到一里地,在前面转弯的地方猛打了一下方向盘,居然把因为弯道减速慢行的一辆小车撞进了旁边的水塘里。
货车司机疯狂地踩刹车,车在水塘边险险停住,半挂在水塘边上。
阮晴然亲眼看到了整个车祸的过程,这画面和多年前她父亲车祸时的场景重叠,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温文山也看到了这起车祸,他把快速把车停下,从车上拿出一套工具,从中捡出一个精巧的锤子,顾不得塘水寒凉,直接就跳进去,拿起锤子敲开车窗,把里面因为剧烈撞击而昏迷的司机从驾驶室里拖了出来。
旁边的人看到这情景,有人报警,有人帮着救人,货车司机也被扣住,他浑身酒气,明显是酒驾,当即就有人骂骂咧咧,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阮晴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脑海里却全是她父亲遇到车祸时的情景,她只觉得四处都是血,呼吸变得剧烈而急促。
她在车上听到众人说货车司机是酒驾,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冲过去对着货车司机就是一巴掌,怒骂:“喝完酒开什么车!自己不想活就去找根绳子吊死啊!凭什么开车出来祸害别人!”
货车司机闯了大祸,被阮晴然打也不敢还手,围观的众人有些吃惊的看着阮晴然。
温文山把人救出来后才发现那司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想要动手打阮晴然的李伟,他微微拧眉,手下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
李伟的伤不算重,刚才被撞飞的时候头磕在车窗上,被温文山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醒了过来,却有些恍惚,很快又晕了过去。
他这副样子得马上送去医院,120急救车还没有来。
温文山一扭头就看见阮晴然在骂货车司机,她此时的样子十分愤怒,和平时温和内敛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骂完货车司机后,似乎有些站立不稳,身体晃了晃,往地上摔去。
温文山忙过来扶着她,满脸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阮晴然还没有缓过来,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她十分难受,伸手抚着额头,没有说话。
温文山略犹豫了一下,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第17章分寸刚刚好
温文山刚从水里出来,指尖冰凉,反倒让阮晴然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她看着他说:“我没事。”
她此时的眼神远不如以前的明亮坚定,透着几分脆弱和无措。
她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他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她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拉着她的手道:“别怕,有我在!”
阮晴然一向坚强冷静,阮父的死是她这一生最大的伤痛,她每次一见车祸就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惧怕,一听到酒驾这个词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只是在这分惧怕和愤怒之后,她整个人手脚冰凉,全身乏力。
她对温文山关切的眼睛,抓着他微有些凉却让人安心的手,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说:“我父亲是出车祸没的,那个司机酒驾还闯了红灯。”
聪明如温文山,一下子就是明白了,他温声说:“别怕,都过去了!今天车里的人是李伟,我已经把他救出来了。”
阮晴然努力朝他挤出一个笑意,她正欲说话,急救车已经拉着喇叭过来了。
她此时已经缓过来了,看着全身湿透的温文山,忙说:“你车上有干衣服吗?有的话赶紧换了,别感冒了。”
温文山见她确实没事了,他经常出差,车上常备有换洗的衣服,便在车上换了。
他换好后就和阮晴然一起把李伟送进了急救车。
虽然阮晴然觉得李伟在收蒜这事上做得不厚道,但是他终究是她的初中同学,她也不能不管他。
到医院后,李伟还没有醒过来,阮晴然便为他垫付了医药费。
温文山看着忙来忙去的女孩子并没有阻拦,却十分心疼。
等她付完医药费之后,李伟的检查也做完了。
医生说李伟今天好在系了安全带,他现在虽然头部受了伤,却没颅内出血的现象,只是有比较严重的脑震荡,他的胳膊因为撞击骨折了。
这样的车祸只是脑震荡加骨折已经算是很轻的了,阮晴然松了一大口气。
李伟骨折的手需要马上手术,手术室外,温文山给阮晴然买了一杯热奶茶,在她的身边坐下说:“骨折只是小手术,你不用紧张。”
阮晴然此时已经完全缓过来了,她轻声说:“温工,今天谢谢你了。”
温文山看着她说:“要谢我的是李伟,毕竟我救了他的命,你只是他的同学,不需要道谢。”
阮晴然笑了笑,知道他明白她谢的是什么,却把话题岔开,并不去揭她心里多年前的伤疤。
她之前就知道温文山是个极聪明极细心的人,只是觉得他圆滑又世俗,她对这一类的人一直都有着极强的防备心理。
可是今天他不管是第一时间救李伟,还是细致地照顾她脆弱的情绪,都让她十分意外。
这个度,他把握得特别好,让她对他有了很大的改观。
她朝他真诚一笑:“还是要谢谢你!”
温文山也笑,问她:“到研究所上班后还适应吗?”
阮晴然点头:“所长人很照顾我这个新人,同事们都很友好,做的工作又是我喜欢的,我觉得很好。”
她对他研发农机的事情很感兴趣,便问他:“上次你试的那台农机,研发了多长时间才研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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