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芍的眼泪不但对?男人有用,对?女人也是大杀器,杜氏听完立刻心生恻隐,都怪她把胭脂转送给这?姑娘,好端端让人家遭这?些罪。
徐宁道:“所以啊,您必得为她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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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意伯进门?时,府里已经灯火通明,辉煌一片。
今儿是谁的生辰?他的还早,老太太也不用这般大肆铺张啊。
及至瞥见那身杏黄服饰,才意识到静王妃“作客”来了。诚意伯有点微妙的不爽,三丫头如?今架子越来越大,连他当爹的风头都给比了下去?,属实?倒反天罡。
再?说了,非年非节的,谁请她过来?就算她娘有孕,可嫡庶不可乱,谁家天天把个姨娘捧得跟主母似的,叫人笑话。
女婿得空也该教教她。
想起素来油盐不进的静王,诚意伯微不可见皱了下眉,这?人性子也难处,可三丫头怎么倒在那府里混得如?鱼得水似的?真是奇哉怪哉。
再?走近些,诚意伯方才看清地上跪着?的熟悉身影,诧道:“妙容?”
方姨娘一瞧见他,眼泪便如断线珠子般下来,恨不得抱着?他大腿痛哭。
诚意伯一时心软,便要将其搀起,王氏轻咳了咳,正色道:“老爷,烦请您听完是非曲直再?做定夺。”
明晃晃的烛火下,徐宁高坐在正殿那张紫檀椅上,王氏与杜姨娘则一左一右居于两侧,俨然三堂会审的阵仗。
王氏虽气愤她在自?己?家里摆王妃架子,不过,今儿审的是方妙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故此,她也就不计较了。
诚意伯知道方姨娘心眼多,背地里没少打骂丫头、或是置些私房田产什么的,但,都是些小打小闹,为枫哥儿日后着?想,他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今儿是为什么把那两边都得罪了?
他有意缓颊,“来人,这?么晚了还不扶杜姨娘回房歇息,有身子的人可禁不起熬夜。”
杜氏神情一黯,多么难得的关心,却是怕她看另一个女人的笑话。
王氏按捺不住喜色,“老爷,杜姨娘并无?身孕。”
今日才叫双喜临门?,她许久没这?般舒心过了,想想真是后怕,还好她没糊涂到对?杜氏出手?,否则徐宁准会将矛头对?准自?己?——方妙容这?毒妇,心计当真可怕!
诚意伯呵斥道:“胡说,葛大人亲自?诊的脉,你连太医院都信不过?”
王氏正要开口,徐宁已命半夏施施然上前,将一份脉案呈上——葛太医做事都有后着?,口说无?凭谁会信重。
诚意伯看毕,额上青筋突突跳动,居然还真是场误会。
徐宁这?个死丫头,早些不说,偏拖到现在,却不知他在吏部已经传开了,就差分发喜帖,回头还得一一解释,他成了多大的笑话?
事已至此,他自?然知道方姨娘因何而跪,“这?与妙容有何关系?”
别是杜氏故意诓他,又想赖在方姨娘头上。
徐宁恨不得剖开便宜爹脑瓜子看看里头是什么货色,事实?摆在眼前都看不见?
王氏也是难得公道一回,“老爷试想,杜妹妹若真想害方姨娘,何必提早揭露,到时候诬赖方姨娘害她小产不是更好?”
这?些后宅中隐私手?段,她没用过不代表不知情,只是自?矜身份,不愿与那起子小人同流合污罢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诚意伯蓦地想起以前白?姨娘推害杜氏小产一节,莫不是……不,不会!枫哥儿的母亲怎么会是那种人,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
但徐宁今日要审的并非这?桩公案,而是另外一节,她不知方姨娘是如?何让杜氏中招的,那个太难追根溯源,幸好,还有另外一个突破口。
“幸好姨娘身子无?损,此事无?须深究,但还有一件事,希望父亲能给我个明确的解释。”
随着?她话音落下,半夏适时的让开两步,露出身后被挡着?的红芍来。
诚意伯唬了一跳,他隐约记得这?丫头生得十分俏丽多姿,今日怎倒像个活鬼?莫不是妖怪变的。
红芍以袖掩面,断断续续哭诉自?己?如?何被一盒胭脂毁了容貌,碰巧昨日有人撞见方姨娘身边的绿羽去?过杜姨娘所在西厢,此事万万抵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