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殿下心甘情愿被其辖制,唉,家家有头河东狮。
皇子妃成婚次日,规矩要向各宫嫔妃请安,因杨九儿情况特殊,邓太后?原本?不作他想?,打算请两个宫女搀着拜见一趟就?算完事了。
岂料与她想?象中殊异,明明昨天还是个流着鼻涕只?知傻笑的大姑娘,今日却跟常人无异,恭恭敬敬捧着茶具,“皇祖母请用茶。”
邓太后?以目示意那两个女官,莫非是她们教的?
女官们齐摇头,见面便?已是这幅情况,她们也纳闷呢。
杨九儿十?分紧张,捧着茶想?放又不敢放,她知道自己穿过来最好是维持原状,可她根本?就?不懂扮演傻子呀!太过刻意,怕会更加惹人起疑。
徐宁含笑道:“太后?您瞧,果然一冲喜就?好了,可见钦天监那卦象确有门道。”
众人于是恍然,纷纷夸赞起钦天监监正本事高深,当然,也多亏太后?皇上知人善任,只?两位贵妃面露疑惑也不好作声——明明人是她们收买的,这会子非说是天意,难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邓太后?并非虔诚的佛教徒,但秉着宁有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还是欣喜地接纳徐宁观点,又催人赶紧去三皇子府上瞧瞧,或许两条残腿已经好了?
徐宁:……这个,恐怕没那么容易。
杨九儿坦然奉了茶,之后?又到各位妯娌跟前见了礼,轮到徐宁时,为谢她方才解围,含笑道:“静王妃果然风姿淑丽,令人心生?倾慕。”
徐宁有意试探,“你怎知我是静王妃?”
杨九儿同样一怔,她确信以前从未见过徐宁,可这些人的模样就?仿佛自然而然出现在她脑海里一样,怎么回事?
徐宁隐隐觉着,女主可能不是单纯穿越,大概本就有一缕残魂附在原先的杨九儿身上,这也是命里缘分,难怪那么凑巧,她一穿来人就好了。
本?着不打扰剧情的想?法?,徐宁含笑道:“开个玩笑,三嫂勿怪。”
杨九儿方才松口气?,又凑趣道:“五弟妹气?质脱俗,如鹤立鸡群,自然见之不忘。”
可惜马匹拍得不甚高明,胡贵妃等人都有点微妙的不愉,合着她们是鸡?
李凤娘则更气?恼,但凡有点眼力?劲的,都?该瞧得出她比徐宁漂亮得多,这帮趋炎附势的东西?,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俯身作势又要干呕,却忘了此?乃邓太后?的慈宁宫,邓太后?最好洁的,赶紧叫人搀她出去,再点上两把熏香,省得脏了这块地方。
惠妃虽不喜李凤娘娇生?惯养屡屡生?事,可到底腹内是她嫡孙,总归是要贺一贺的,齐懋那般风流,她还当府里要被庶孽占满呢,因含笑道:“凤娘近来夜不能寐,常自难眠,不如太后?娘娘赏她点什么,以作安枕之用?”
自然是冲着徐宁先前所得玉如意说的,那回邓太后?可是一口气?赏了十?来把,她不求多,一把总得要吧?
邓太后?颔首,吩咐宫人,“把神龛前供着的佛经给楚王妃送去。”
没有比这个更能宁神静心的了。
惠妃:……
她求的是赏赐,谁要那干巴巴的佛经?还特意交代?开过光的,难道凤娘肚子里是个恶鬼得佛法?镇压才行?
可拿不准太后?是否故意,谁叫凤娘不及徐宁那蹄子嘴上抹了蜜似的,哄得老人家非她不听非她不信,即便?真是前后?脚生?下世子,恐怕太后?也只?记得静王府那位了。
惠妃窝窝囊囊应了声是,暗自祈祷徐宁腹中是个女儿,否则这一家三口加起来,满皇宫都?要没地方站了!
徐宁陪着邓太后?用完早膳,方才起身告辞,很知道太后?故意冷落李凤娘给自己撑腰,虽然这种伎俩在她看来小儿科了点,但不得不说还挺受用的。
人们往往讨厌偏心,可要是被偏心的是自己呢?太后?娘娘那么多儿孙,难免有所疏失嘛。
经过御花园时,徐宁被一阵吵嚷吸引注意,定睛望去,发现颐指气?使的正是一身红衣的李凤娘,而在她面前,杨九儿瑟缩的像只?鹌鹑。
徐宁命驱车上前——她得太后?允准,经过宫门时无需下轿,可以自由出入。
“四嫂,莫忘了长幼有序,你岂可对三嫂无礼?”
她懒得追问到底因何冲突,反正多半是些鸡毛蒜皮。可在宫里,奉行宫规才是一切行事准则,杨九儿身份再低,李凤娘名义上都?得恭恭敬敬唤她一声嫂子,怎可倒反天罡?
李凤娘冷笑,“弟妹原来也知道长幼有序,可你见我却不下轿,这是该有的规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