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或许她该去解释一番。
文思远道:“她历来如此,过阵子就好了。”
这到底是他自家的事,不愿旁人插手。
温长宁面露黯然,“好。”
看文思远缓步而去,心下无端失落,方?才刹那,她忽然有种强烈到不顾一切的念头,想告诉他,自己的确对他有些许好感,她缝那颗纽扣,也不是单纯的举手之劳。
但……还是算了,就这样吧,她原就是个只会添麻烦的人,即便真的表露心迹,人家也不可能接受她的。
倒不如给彼此美?好怀念,如此,至少她还有可取之处。
徐馨坚持不肯在?放妻书上签字,除非文思远明确指出她犯了七出,否则,凭什么要她接受?虽然她不曾侍奉翁姑,但文思远父母双亡,因此不能说她不孝;文家规矩,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也不能拿后?嗣无继当?理由?,至于?悍妒之类,若他不怕败坏温小姐的名誉,就尽管去说吧,倒要看看谁更能豁得出。
徐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横竖她已经认准这个男人了,文思远不着?家也无妨,哪怕化作望夫石,她也要等到他回心转意。
朱雀街那栋宅子太冷清,徐馨干脆将佣人遣散,自个儿住到娘家来。王氏原本担心女儿?娇生惯养,住久了惹老爷说闲话,怎料徐馨经此一事成长许多?,不但学着?亲力亲为,还天不亮就去老太太院里站着立规矩,伺候梳洗——老太太是文思远的本家人,每个月余都会写信问?候,徐馨自然想第一时间知道夫君消息。
王氏对丈夫叹道:“馨姐儿?比以前懂事多?了,可惜女婿看不见。”
诚意?伯道:“早这般该多?好,女婿也不会负气出走。”
亡羊补牢又有何用,夫妻间感情?都破裂了。
王氏忧心忡忡,“还是没有思远消息?”
诚意?伯摇头,失了温家照拂,他原本想另外给女婿介绍个差事,或者就让他负责枫哥儿?的功课也行,然而文思远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愣是不知去向,或许故意?躲着?他们家。
若单纯只是找了个偏远些的私塾才好,诚意?伯就怕他灰心失意?下有何不测,譬如让野狼叼走,或是半路遇上麻匪——别看他囊中羞涩,长得还是挺不错的,没准会被掳上山当?压寨夫人呢。
王氏嗔道:“都什么时候老爷还说笑,快些将人寻回来才是。”
且馨姐儿?近来样子有些不对,太阳底下稍稍站久点便头晕,吃饭也总无精打采,强咽下去似的,跟她当?初怀椿哥儿?的时候一模一样。
鉴于?徐馨劣迹在?前,诚意?伯半信半疑,别又是假怀孕罢?
王氏道:“文思远又不在?,她装给谁看?”
何况是她自己观察所得,别人又不知情?,老太太还觉得馨姐儿?矫情?做作,故意?摆出这副柔弱姿态,吃力不讨好。
诚意?伯忖道:“那就得空找个大夫来瞧瞧,若真有了,让她好好养着?。”
寻常人家或许会担心再嫁的问?题,他们伯府不至于?连个孩子都养不起,且到底是文家一点骨血,留下来,老太太脸上亦好看些。
王氏愁容满面,“也不能让这孩子一出世就没爹,当?务之急得先将人找到。”
诚意?伯答应请五城兵马司的人帮忙。
王氏道:“还有静王那边也知会一声。”
馨姐儿?到底是王妃亲姐姐,难道忍心瞧见受苦受难?
诚意?伯看着?妻子的厚脸皮,十分无言,用不上人家的时候就千般妒恨万种埋怨,如今需要人家帮忙了,又仿佛从前种种龃龉都不存在?一般,太善变了吧?
然他还是赔着?小心给王府递了口信,指望女儿?女婿快点团圆,一个王氏就够使了,若徐馨也来烦他,他很怀疑自个儿?会折寿——谢天谢地,他还想多?活六十年?呢。
齐恒自然义不容辞,真闹得人家妻离子散,长宁也难免为人诟病,流言可畏,世上的事都是说不清的。
当?然他也仅能交给几名暗卫查去,自个儿?暂且抽不出身?来,为着?北戎使节进京,阖宫都忙得脚不沾地,其他事只好先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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