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总统套房厚重的大门,里面静悄悄,将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放大了数倍。
“还没下班吗?”
他正打算去敲时橙卧室的门。
指节即将叩上的瞬间,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时橙木着脸,瞥了他一眼,指挥道:“江姐,我饿了,你去煮夜宵。”
“我给你煮夜宵?”江宴移挑眉,“我敢煮,你敢吃吗?”
时橙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进行艰难的权衡,“煮得不好吃,就去网上搜教程学。我不管,我饿了,要吃你煮的夜宵!”
奇怪。
今天的时橙,正常得有点不正常。
记不起多久没见过她的这一面,江宴移一时还有点不太适应。
“喂,头发乱了。”
见她有一抹头发翘起,朝前垂下,稍微挡住了一点眼睛。他下意识伸手,想帮她将头发抚至耳后。
手指和发丝相触的瞬间,时橙身子一软,直接倒地。
“……”
史诗级碰瓷。
大概是嫌地上又凉又硬,躺着不舒服,倒地不过三秒,时橙就坐了起来。
她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说话前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江姐,你不想做夜宵就直说嘛,干嘛推我。”
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诅咒的小圈圈。
画到觉得够出气了为止,然后扬起头,眼泪汪汪地盯着江宴移。
江宴移:“……”
破案了,地上那团就是醉鬼一个,她又喝酒了。
他转身就想走,不带丝毫留恋。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省得再被碰瓷个大的。
迈左脚,没迈动。
右脚亦然。
垂眸一看,只见时橙紧紧抱住他笔直修长的腿。
……还蹭了蹭。
说实话,有点可爱。
只是有点。
有点可爱。
走是走不了了,江宴移索性蹲下来,与时橙平视。
问她:“喝酒了?”
时橙停止蹭蹭的动作,似是僵住了。
她立刻乖巧如鹌鹑,理不直气也壮,“没喝。”
说话间吞吐的气息里,似有似无飘散着一股酒精的味道。
谁信。
江宴移又问:“为什么喝酒?”
时橙不上当,强调道:“没喝。”
江宴移又又问:“和谁喝的?”
“没喝。”时橙露出洞悉一切的微笑,“我就说我没喝酒啦,我现在清醒得很。真的,我感觉我的脑子从来没这么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