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橙靠在墙上放空,盘算着过会儿要不要顺便也找梅友秉医生看看。
接连发生一档子事儿,她已经在发疯边缘了。
一旁,江宴移突然出声,问她道:“你好像并不希望我和梅医生见面,难道你要介绍给我的医生另有其人?”
时橙随口胡诌,试探道:“都是我的错,只记得梅医生在神经内科方面的专业和权威了,忘了你们其实也认识。你可能不记得了,你们俩以前有过一段故事,就……基情……你懂吧?我担心他公报私仇,影响对你病情的诊断。”
江宴移皱了皱眉,“激情?”
时橙轻咳一声,“嗯,基情。”
江宴移从她讳莫如深的表情中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不可能吧,我结过婚有老婆的啊,怎么会和男人……”
时橙一本正经道:“性取向是流动的。虽然你失忆了,但请不要对过去的自己有偏见。”
“仔细想想,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江宴移沉思一瞬,摇了摇头,“我老婆,还有和我老婆长得很像的你,你们长相和梅医生根本不在一个审美水平线上。性取向是流动的,但审美标准却很难改变。”
时橙:“……”
这是在夸她好看?
咳咳。
人在墙边站,偶像包袱天上来。
时橙默默挺直背脊,脸微微侧开,装作不经意间露出最好看的角度。
江宴移:“……”
“聊什么呢?”梅友秉医生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江宴移的肩膀上多出一只略显肥硕的爪子,梅友秉医生亲切地揽住了他的肩膀,姿态亲昵。
时橙问道:“梅医生,你怎么下来了。”
梅友秉笑了笑,“宴移最怕做检查了,以前都要我陪在他身边,他才能放松一点。买卖不成仁义在,做不成情人,现在还是好朋友嘛,我下来陪陪他咯。”
时橙瞪大眼睛,“哈!?”
而江宴移则是明显僵了一下,表情一言难尽,仿佛在努力消化和接受他和梅友秉在一起过的事实。
各项检查结果出了。
梅友秉对着一堆报告和检查数据,得出结论,“他的失忆,不像演的。”
他事无巨细地叮嘱了很多注意事项,包括提醒时橙,“恢复记忆需要一段很漫长的过程,切不可操之过急。反复提起过去的事,可能刺激到他,不利于恢复,还是得循序渐进。”
时橙打包票让梅友秉放心。
反复提起过去的事,可能刺激到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还有她自己。
她不会那么想不开的。
问诊结束,就在时橙要带江宴移离开的时候,梅友秉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支走了江宴移,留下时橙单独对话。
时橙心里一咯噔。
被医生单独留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这往往是病人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或者治疗风险很大,总之是病人情况很严重了,医生才会单独找家属打预防针。
“他的情况很严峻吗?”愧疚感更深,时橙艰难吐出两口气,“梅医生,你直接告诉我吧,他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