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了抖脚,用门口石锅中的水清洗双脚,再用兽皮擦干净。
“今天轮到我去喂双角兽,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我就想冲过来。我害怕得紧,将肉扔给他就走了。”
“部落里怎么有活的野兽?”林渊道。
他现在是巫祝待遇,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任务落在他头上。部落里储存食物都是讲野兽杀死后将肉分块储存,还未见过圈养活得野兽呢。
不过这个想法很好。如果找出不攻击人类的恭顺野兽,将其圈养在部落,待到有一定规模之后,大家就不需要外出打猎了。
可现在食物部落都不够吃,哪里能拿出多余的去圈养动物呢?想到蛇树山洞的粟种,林渊心道:得早日寻到种子,待有主食可以填饱肚子后,这些事情才能提上日程。
木木倒是被问懵了一半,愣了一秒。这种常识巫祝怎么会不知道呢?又想起林渊正是因为失忆才来了我们部落,便释然,刚想解释就被人捷足先登。
“祭祀需要用活得双角兽。”风将刚编好的藤曼堆放在一起,“祭祀时间因雨季而推迟,而双角兽又难抓,部落就将他喂着,等到祭祀完就会放掉。”
双角兽是神兽,大家不会吃它。
林渊这才想起来,之前在蛇树那里他和风还救过一头双角兽呢。
帐篷里塞了四个人,外加一堆藤曼半成品,显得有些拥挤。木木自觉找了个角落,开始将半成品加工至一起,一个个完整的篮子经他手完成。
篮子底部做工较为复杂,皆由木木完成。风与白就编织手提部分的麻花辫,林渊就用粗糙石头打磨篮子。
有的地方会有倒刺,不注意会扎进肉里,打磨后会好上许多。
外面雨淅淅沥沥又下了起来,不过并不大,且持续时间不长。鸟儿叽叽喳喳声响起,风神色一动,刚想窜出去就被林渊一把拦住。
“出去了就别想进来。”林渊皱眉道。
这里兽人不穿鞋子,干什么都是光脚。他在门口放了口石锅,就是想让他们进帐篷时好好洗干净,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木木一样自觉。
风委屈巴巴望向林渊,林渊一脸坚定,风只好作罢,在门帘处向外张望。
雨停后,终日悬挂于天际的乌云终于散去,两个太阳高悬空中,光亮赤色如火焰般,滚烫炙热,将天空烧得橙红一片。
“雨季结束了。”风道。
林渊也凑过来,两人挤在一起看向天空。
“终于结束了。”
他不喜欢雨季,到处都湿哒哒的。而且兽皮虽防水,但缝合处有缝隙,水便会顺着缝隙处流紧帐篷。要不是从南送了好多兽皮来,扑在底下,林渊整个雨季都要和水打交道了。
这样不行!等以后他要自己修个房子,底下用木头架空,人在上面居住,这样以后就不用害怕下雨了。
白闻言也将脑袋伸至门帘处,四周张望了片刻,笑嘻嘻道:“以后师父就不用天天待在帐篷里了,我们就能一起出去玩儿了。”
林渊一笑,“就想着玩儿。”
白不解,“上次师父你让我带着你摘果子,结果都从树上掉下来了还想着下次再去,我以为是师父想出去玩儿。我不去玩儿也可以,师父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林渊赶忙捂住白的嘴巴,却为时已晚。他在部落里好歹是温润公子形象好吧,经白这么一说,怎么像是童心未泯的大小孩儿。
而且摘果子是次要的!他只是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树木能拿来建房子,他是去考察地形!是为了部落长远发展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听到林渊摘果子掉地上,风心下一紧,着急道:“下次必须叫上我,你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我在会看护好你的,决不让你受一丁点伤。”
林渊还没说话,白就先道:“我也不会让师父受一点伤!”
风立马道:“那你说林渊从树上掉下来!你自己去摘果子不就行了,还让你师父去爬树。他身子本来就不好,还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事情怎么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而且这事也不怪白,是他想学一下怎么爬树,奈何树有些滑,一不小心才摔了一下,而且
风语气有些凶,白觉得很委屈,红着眼道:“我虽然没来得及抓到师父的手,可我立马就变成兽形窜出去,让师父砸我身上了呀。”
两人还争执不休,林渊劝道:“好了好了,别吵了。那事儿怪我,是我自己没抓好,不关白的事。”林渊转过身,抱了抱白。而且白当时立马变为兽形蹿到他身下,他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感动。
又转头对风说:“下此有什么事一定叫上你,别再凶白了。”
风哼了一声,没再说话。白闻言也哼了一声,两人各干各事,互不打扰。
林渊无奈摇摇头,白也就算了,风那脾气也和小孩儿一样。到现在他都不懂这事有什么值得争论的。
木木在一旁观看了全程,偷偷翘起嘴角。旁观者清,风待林渊之情一望而知,他雨季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边,算是看得清楚。
部落中也有不少健壮兽人前来示好,林渊虽微笑以待,但终是有些疏远。而林渊对风则不同,在风面前,林渊更加随性,人也活泼一些。只是貌似没有开窍,看向风的眼神中没有雌雄之情。
不过相信有一天,林渊会感受到的。风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高手,配得上林渊。
帐篷内突然安静下来,木木主动打破,“看样子,明天就要举行祭祀典礼了。”
大巫祝对于这次典礼尤为重视,之前因雨季提前到来而推迟,大巫祝就明言,说待雨季结束后便举行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