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皆回过神来,部分人眼神愤恨,皱眉盯着章,对于章的背刺略显不满。巫祝是极为神圣的存在,不管如何,章也不应如此玷污林渊。
从南与狄更是万分不信章所言,林渊来自更大的部落,医治水平比之云部落不知先进了多少倍,林渊是云部落的福音,绝不能因章一面之词,让林渊受此委屈。
“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章似是有证据般坚信不疑,风与狄地讨伐并未让他有丝毫愧疚。
“林渊他不是巫祝!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呵!”林渊冷笑一声,怒气蔓延。_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本就不是巫祝,是族人不顾他解释,硬将这个帽子扣在他身上,现在一出问题就马上翻脸。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坚持自我,拒绝这份不属于他的责任。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一路错到低。
或者说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事非自在人心,林渊不打算过多解释。他的心彻底凉了下来,不止是因为章的态度,还有周围持怀疑态度的族人。
狄身为族长,得抓紧结束这场闹剧,还林渊一个公道。现在章毫无理智可言,从以往经验来看,应将章带至采集后山的洞中,让他冷静后再回部落。可飞飞还躺着,需他料理后事,无法似从前那般随意处置,有些难办。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站了出来,朗声道:“章如此肯定,定然有他的道理,不然怎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林渊循声望去,是一位高大强壮的族人,脸颊上有块丑陋疤痕,盯着他的眼神有些凶狠,让他有些不爽。
他回过头,询问章:“那你说说看,你怎么认定我是假巫祝?”
章此时又有些支支吾吾了,要说治病,林渊确实是让飞飞身体不再发热,且风已说过,巫祝有通神之力,既然林渊让飞飞离开神树,那便是兽神旨意,他无话可说。可大巫祝都放话了,那还能有错吗?
场面有些僵持,大巫祝向前跨一步,兽杖垂钓骨头相撞,发出沉闷响声。
“既然这样,明天祭祀时,用占卜问一问兽神便知。”
他扭动僵直脖子,扯起嘴角望向林渊,在外人看来,巫祝一脸笑意,可在林渊看来,那笑意不至眼底,那眼神中甚至带着阴狠。
“林渊,你不要难过。”
大巫祝才是部落中最有话语权的人,他此话一出,此事已定性,林渊便不再停留,悄悄离开了人群,风追了出来,细声安慰。
林渊脸色不好,从前一直微笑的唇此刻紧抿着,听了风的话也并未开心多少,眉头紧皱,“风,你给我讲讲部落是怎样管理的。”
风愣住,感觉话题有些跳跃,他刚还在安慰林渊呢,怎么一下子过渡到其他地方去了,不过还是细细为林渊解释。
云部落只有两百余人,大家都为生计奔波,没有那么多时间斗争权力,所以部落架构很简单,主要由大巫祝和族长掌权。
大巫祝主管部落采集、祭祀、政法的颁布。而族长狄主要管理兽人打猎放哨相关事宜。
总体而言,整个架构较为简单。
林渊刚才仔细观察了飞飞的面部,确实不像正常人去世的模样,想要搞他的人做了这么一大盘局,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脱身,显然对他平日里所作所为颇有怨言。
在部落中,他因医治术受人拥戴,普通族人对他都略有感激,唯一有利益冲突的人便是站在云部落食物链顶端的大巫祝。再联想起刚才大巫祝那似笑非笑的面孔,林渊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此事与大巫祝脱不了干系。
他不懂,那人为何要因一人权力损坏族人的利益。大家连吃饱穿暖都做不到,还在搞这些权力斗争。
大巫祝显然是有备而来,明日怕是凶多吉少。
他突然顿住脚步,严肃问道:“风,部落中如果有人犯了很重的罪,会怎样样。”
“如果是雄性的话,会在肩上刻下一痕迹,然后流放,其他部落看到这个标记是不会收留的。如果是雌性还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雌性很珍贵,就算是犯了很重的罪,也不会怎么样。
林渊松了口气,不会死就行。如果给他判了死刑,那他逃都逃不掉,这里的兽人太凶猛了,直接棒棒两拳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不过,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也不是长久之际
“林渊!”
林渊还深陷思考里,就听又一声呼叫声响起,下一秒人已至跟前。
是狄。
狄乃族长,刚刚那情形下无法脱身,本想早早地安抚林渊,可当时需处理事情,便拖了些时候。
接下来的话不方便第三人在场,即使是自己的孩子。狄给了风一个眼神,风便知晓其中含义。他有些不舍地看了林渊一眼,便转身化为兽身去一旁放风了。
林渊对从南一家很亲切,在刚穿越过来恐惧这陌生环境时,是他们在一旁细心陪伴,让他能适应良好。狄身为族长,有义务保护每一位族人。而此事到底因他而起,若是狄不相信他,出言指责那该如何是好。
狄见林渊脸色不好,心中越发难受,劝道:“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为部落做了许多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
林渊巫祝的身份并不是凭空就有的,是他看到了林渊的价值,以自身为担保,向大巫祝举荐,可大巫祝并不同意。后来林渊救了许多人,人们越发拥戴林渊,自愿叫林渊巫祝,大巫祝这才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