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经历一番激烈斗争,又短时间大喜大悲,身体有些吃不消,却怎么也不肯放手。他害怕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壮乃领队,林渊本想转头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述出来,奈何风根本不肯放手。直到什么液体流到手上,这触感有些像血液!
林渊大惊,使了力气将风狠狠推开,风力气似乎也用尽了,推开他轻而易举。
林渊立马探查一番,见风后脑处血流不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林渊帮风清理伤口,好在伤口没想象中那么大,兽人恢复力不错,这点伤应该很快就能好。
不过这样一闹,这一天又快过去了。
林渊感冒了,看着这些油腻的肉,没有胃口。可为了早些恢复,也不得不进食。风经此一役,则寸步不离留在林渊身边。
冯找过来时,风也不愿离开,直到冯压低声音在风耳边道:“你不觉得蹊跷吗?”
风听后一愣,此事回忆起来确实疑点重重。为什么洞中没有人守着?为什么他一出门林渊就出事?为什么壮在知道林渊受难后不前去营救?
两人趁着打水的名头,溜到小溪旁。
风一步三回头,要不是林渊说外出吹风会复发,不愿同他一起出门,他说什么也不愿离开林渊。
冯都有些看不下去,道:“丹在里面,你放心。”
冯还是同往常一样,不茍言笑。风与他交集不多,这两日相处下来感觉还不错。
冯开门见山:“那日我们同壮出去打猎,在地上见过这野兽的脚印。当时壮便把我们支开,最后天黑了才回洞穴。”
风只知壮回来得晚,却不知原来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壮是他雄父的好友,关系极为亲密,他内心隐隐不愿将矛头指向壮。
“今早也是他让我们外出取水,我们出发时,洞中还有许多人”冯道。
而风离开时,洞内一个人都没有。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风道。
“我只是不想让丹伤心,告诉你这些事情,剩下的要怎么做,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冯去一旁摘下叶片,拿到溪边将其洗干净。
风想了许久,也猜不透壮的动机。
其实这事本就古怪。换盐是个苦差事,都是不怕苦不怕累的年轻人组队前去,像壮这种地位的人当领队,有些大材小用了。
而且他若是真想杀林渊,为何不直截了当,在路途中直接杀害林渊,而是将这盘棋下大,绕了那么大一圈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风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不管怎样,他是不能再让林渊跟着众人一起出发换盐了,且不说林渊现在病着,更何况队伍里危险重重,他已不愿再冒险。
他之前居然还因林渊要离开部落另寻他路而生气,现在想来,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
他本以为一切都是误会而已,只要林渊证明自己是巫祝,让人信服,就没有人再怀疑他的身份。
可现实却狠狠打脸。林渊不过是外出换盐,就已经有人等不及了,想要取他性命。离开林渊的痛苦,风今天已经体验过了,他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夜晚不宜赶路,族人便只能又休息一天。
“果子不等人,明天一大早就必须出发!”壮道。
几人围在火堆旁,木棍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暖黄色火光给众人面孔镀上一层柔光。
骨碗中的水已放凉,林渊喝了两口,思索自己身体能否再受得了高强度赶路。
发烧也不算是小事,可毕竟得以集体为重,部落换盐事大,总不能一个团队停下来等他恢复好了再出发。就算族人等得起,可那些果子也等不起。
“林渊和我都受伤了,不宜再赶路,我和林渊就先在这里等着大家,待你们回来了,我们再一起赶路。”风吞下烤肉,对壮道。
林渊有些疑惑地望着风,这事风都没和自己商量,他事先不知,有些不解。
风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林渊便不在多问。风还是信得过的。
壮紧绷的脸放松了些,“这样自然是最好。”
喝完水的丹挤进火堆,拿起一根刚烤好的肉吃起来。
“林渊你都不知道,大家都以为你不在了,难过死了。”大家聊完正事,话题又转移到林渊身上,“你刚刚到底去哪儿了啊?一进来没见到你,还以为你进双峰兽肚子里了呢?”
壮一听,面上不显,暗中竖起耳朵听。
林渊扑哧一笑,“双峰兽虽大,但哪儿能一口就把我吞进去。你们进来时没看到尸体残渣,都没有怀疑吗?”
风闻言脸色一红,当时壮说得如此笃定,且自己又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进洞没见着林渊身影,以为定是被那双峰兽吃了,哪儿还想那么多?
丹道:“一进来就见风真疯了一样,和那双峰兽打成一团,就没注意。”
丹说自己没有注意,绝不承认自己是笨。不过他也不用想那么多,反正冯聪明,他和冯寸步不离,冯让他做什么就是了,他完全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林渊道:“那天在洞穴深处无意间发现一个洞,双峰兽来时,我运气好刚好在洞旁,就钻了进去,这才躲过一劫。”
林渊当时侧身钻过,双峰兽气急败坏,使劲冲撞,好在那石头还算结实,林渊就躲在里面,也没有受伤。
丹闻言立马又跑进去看了看,不过此时太暗,根本看不清,用手摸了摸,还真摸到个窟窿。
“真是要感谢那个窟窿,要不是它,我再也吃不上这么美味的烤肉了。”
林渊笑道:“那我就当你是舍不得我了。”丹这人很有趣,林渊也忍不住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