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计谋被戳破,不仅狄那边不能给个交代,而且木木也会受此牵连。
不行!绝不能承认!
他垂下眼帘,眼光一转,计上心头,“你说是我递的石刀,你有没有证据!”川环视一周,发现除了熊,其他人都一头雾水模样,心中更添了几分信心。
再次出口时,他语气中带点委屈,“如果没有证据,就不能证明是我做的。要是以后我只凭一张嘴随口一说便能让我讨厌的人置之死地,那么被诬陷的兄弟得多委屈!”
“你!”熊不料川当着众人的面指责他,他因身份地位提高,这两日周围尽是恭维,已许久没听见如此违逆他的话。
熊眼睛一扫,见许多人因川的话而变得犹豫,气上心头。且一旁告密的明畏畏缩缩,句话都不敢说,心更是添了几分火气,不顾人脸面,直接踢了明一脚。
明吓了一跳。熊那一脚用力十足,明只觉身上一阵钝痛,好久都缓不过来。他颤抖着身体看了熊一眼,接收到熊的信号,立马站直了身,在众人的注视下,指着川道:“就是你给了狄石刀!我亲眼看到的!”
川学着明的模样,伸手指着他,“是你给狄石刀,我亲眼看到的。”
川为了曾强可行性,将亲眼二字加重。他给狄石刀时,动作迅速,又借了树叶遮挡视线,同行的人没人会发现着小插曲。
他不知明是如何恰巧发现这一幕。但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咬死不承认。
他一句话就将熊推上高点,只要熊脑袋稍微灵光一点,就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宜动粗,不然自己公信力会大幅度降低。
然而熊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蠢。
熊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伸手猛然指向川,气急败坏,对周围犹犹豫豫的族人道:“把他绑起来!”
族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交流后,还是动手将川绑了起来,只是行动算不上粗暴,还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兄弟,得罪了。”
木木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急得哭出声来,“川!”
洞内本就吵闹,现在又充斥着雌性的哭闹声,熊听得心烦,将贴在川身旁的木木一把掀开,道:“闭嘴!滚开!不然将你一块绑了。”
木木被大力掀开,一时间站不稳,跌落在地,呜咽声也变小了些。
熊这一举动把川彻底惹毛,“你别碰他!”
川急得眼眶通红,挣扎着要解开束缚。
熊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视,因发现川的软肋而心生愉悦。
见到这副模样的川,他冷笑两声,一手捏住川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一手轻拍他脸颊,“你刚刚不还挺神气的吗?嗯?”
熊此举极其侮辱人,丹这个急性子根本看不下去,刚想出言阻止,突然浑身被冯抱紧,连嘴巴也不放过,捂得严严实实的。
周围族人见到这一幕,心中有些发怵。就算熊再怎么生气,也不应对柔弱雌性出手。雌性从来都是兽人保护的对象,这一戒律深刻在他们骨子里。
可现在熊身份转变,风头正盛,他们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出言阻止。
川脸被打得生疼,却也不屈不饶,直直对上熊戏弄的目光,“要绑就绑我,和木木没有关系!”
熊玩味笑着,木木突然扑到川身边,“川!”木木泪流不止,火光映照在他脸庞,他双膝跪地,对着熊祈求道:“求求你们放了他吧!”
面对不屈的川,熊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给了明一个眼神,指着木木道:“把他也绑起来。既然你们如此情深,有难共当好了。”
明有些犹豫那可是雌性啊。
熊将明的迟疑看在眼中,他不爽地冷哼一声。明吓得一哆嗦,哪儿还管得了这么多,立马照做。
川脸上的痛苦如约而至,熊火气终于消了几分,心中爽快,哈哈大笑两声后离开洞中,本以为此事到这里就结束了,谁知熊又折转回来,吩咐道:“把他们绑到蛇树上,让他们吹吹风。”
川脸色一僵,蛇树上布有细刺。他皮糙肉厚,就算细刺扎入皮肤,他也能够忍受,可他怎么能让木木忍受这样的痛苦!
他刚想破口大骂,却被一旁族人用眼神制止。
“哎,你说你和他斗什么气,他现在风头正盛,和他对着干你也讨不到什么好。”被派来捆绑的族人说道。
川与木木两人皆被带到蛇树旁,脚下根茎横生。恰巧藤绳尾端盘绕在蛇树洞一旁。
川向上一望,发现藤绳还系在崖壁上的粗壮树干上。不知熊是因为心急还是危机减弱,那藤绳不再随用随取,直接暴露在大家面前。
那族人叫蓝,与川是同一打猎队的,他也不忍看着兄弟被打,可现在又没有人能为他主持公道,只能稍微劝阻一番,让川给熊服个软。
“你什么时候惹到明了?他要那么诬陷你。”蓝跟川之见有些情谊,手下没怎么用力捆绑,藤曼松松垮垮缠绕在川与木木身上。
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听到蓝的问话,他便知道这场戏算是演好了,至少有人相信他是无辜的,他眼神低垂,看起来有些可怜,“我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要是以前狄在时,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好人被随意污蔑。”
蓝脸色大变,连忙“嘘”了一声。他惊恐地往下头一望,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低声说:“现在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人听见就糟糕了。”
川无奈一笑。蓝虚虚打了结,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靠近川,低声道:“我会想办法和壮说一说这事儿。只是最近忙着搬回部落,他有些忙,不知道我能不能见上一面。”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管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