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琴一字一句像淬着血,她恨这一家人,恨不得剜他们的肉剔他们的骨,恨到下了阴曹地府都要生生世世地诅咒他们!
“我还在哺乳期啊!我的儿子还那么小,他还那么小就被你们这群畜生给害了!你们有什么脸当他的爸爸爷爷奶奶!你们有什么资格?!”
陈父陈母包括陈旭全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问:“你胡说八道什么?”
杜琴对着陈旭呸了一口,“你自己去查啊!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过你也没机会查了,反正你们都要死了!我们大家一起死了好了哈哈哈”
杜琴转身走了两步,想最后再看一眼儿子,陈旭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压着墙上,“你做了什么”
杜琴闭上眼睛前想,不管她的孩子能不能活下去,她都要为他争的一线生机,何况,她不想让这一家子脏了她孩子轮回的路。
柯景尧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成亚夏走的时候,心里说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他走上前,对着杜父杜母和杜琴的弟弟说明了缘由。
那个孩子这几天被公安局的一位中年女警带着,今天他们来了,正好可以交给他们。
杜父杜母看着小外孙蔫了吧唧的样子一阵心疼,心想不管能养到多少岁,他们都会努力替闺女把孩子养下去,以后医疗发达,也许总有一天他会痊愈。
临走的时候,杜棋心里不平,“那那个魏文兵呢?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蒋誉铭道:“怎么会没事呢?根据相关的司法解释他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我们会依然对他进行拘留,移交起诉的,放心吧。”
杜棋心中郁气散了些,这才跟着父母走出了公安局。
洒水车
日子已经到了末伏,澜城市的温度仍旧高达四十度,人们纷纷大喊今年气候诡异,市政每天派的洒水车从早到晚轮番值换,连个休息的时候都没有。
成亚夏从早到晚在空调房里待的感觉难受,决定趁着午休外面没人的时候去街道上晒晒背暖暖身子。
本以为这个点路上会没人,没想到还有熊孩子追着她要揪鸭毛。
成亚夏翅膀连扇带飞地从熊孩子的魔掌下逃脱,回头看着应该是那小孩的奶奶或者外婆的妇女一边狂扇扇子,一边迈着不甚矫健的步伐喘着粗气在后面追。
脖子上挂着一跑起来就丁零当啷响的水杯。
妇女在后面边跑边喊:“小宝!你跑慢些!小心车!还有,你先回来喝口水,小心中暑!”
成亚夏看着不由感叹,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是这小祖宗大中午的不睡觉在家一直闹,家里人才没办法陪着他出来,这小孩精力也太旺盛了点。
她对人类幼崽的恐惧度瞬间又上升一个高度。
这么想着间,只见那小孩已经又跑过来,成亚t夏鸭躯一震,登时向前接着跑去。
“叮铃铃~叮铃铃~”
迎面远处传来洒水车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成亚夏本想小心地避开车辆,却在抬眼看到越来越近的洒水车时凝滞了一下。
洒水车后面喷射的水珠在刺眼的阳光下形成一道优美的弧度,为高度炎热的地表带来浇灌了一丝清凉,所过之处,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如果忽略那怪异的水的颜色的话。
“奶奶,快看!是红色的彩虹!好漂亮的红色彩虹!”
耳边响起小孩子稚嫩的童言童语。
小孩被洒水车和所谓的“红色彩虹”吸引到,也不追成亚夏了,站在原地好奇地盯着看着。
他奶奶终于追上来,一边给乖孙擦汗,一边顺着他的话胡乱应承,“好好好,好看,彩虹好看,奶奶知道了。”
别看小孩年纪不大,可谁都糊弄不了他。
只见他奶奶连看都没看,他立刻不开心地反驳道:“奶奶你瞎说,你看都没看!你看一眼呀奶奶,真的好漂亮!”
被他缠的没办法,妇女终于抬起头看过去,却在看到的瞬间瞳孔一缩,大惊失色。
“这这这这洒出来的不是水,是血吧?”她震惊道。
如果光是颜色是红色的,她不一定会反应这么强烈,可随着洒水车越来越近,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她不得忽视。
妇女干净蒙住孙子的眼睛,掏出手机来拨打110报警。
“喂,你好,这里是新盛街,我想报警,这边的洒水车有问题,洒出来的看着不像是水,像是血具体位置是新盛街这边有个小花园你们知道吗?就在小花园往东走大概几百米车牌号,车牌号我看不清楚了,那个车已经走了好远了,你们快点儿过来吧!”
妇女报完警马上又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骑着电动车过来,他的脸上写满烦躁,一边往过走一边不耐烦道:“什么洒的不是水是血,我看你就是自己吓唬自己呢,大白天的谁这么没脑子会把血往大路上洒?”
妇女刚准备说什么,小孩先仰着头着急道:“爷爷爷爷!真的有红色的彩虹,我看到了!特别好看!”
妇女这才生气地接着孙子的话说:“我能骗你,小宝还能骗你啊!那么重的血味你就一点儿闻不到?也是,你除了能闻到麻将的味道,啥味道也闻不到,一天到晚就知道往麻将馆里钻,大中午的不知道在家陪着我看看小宝或者睡上一觉,就知道去打麻将,我看你”
随着她喋喋不休地唠叨,男人愈发不耐烦,抱起孙子往电动车上放,然后问她:“你不回家等啥呢?”
妇女白了她一眼,“我刚报了警,不得等警察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