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赐,对吧?”
项云海放弃了跟祝饶继续拉拉扯扯,转头抱着胳膊,用自己高大结识的、属于成年男子的身体遮挡住祝饶,正对着文天赐。
“啊……啊。”文天赐木愣愣的。
“你去楼下找前台,让他们给你免费升舱,开个顶楼套房,一晚四千块那种。他们要问你信息你就报我名字,让他们来找我。”
“啊……啊?”文天赐还在状况外。
“快去吧,小子。”项云海扯扯嘴角,面对文天赐的时候,他那那副惯性的凶戾样子就又明显了起来,“我有事要跟祝饶说,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最后文天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偌大的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了祝饶跟项云海两个人。两张床,兄弟俩,沉默得震耳欲聋。
就连祝饶也意识到项云海不对劲了。
“你……”
他抬头,眯起眼睛刚要质问项云海又在搞什么鬼,就感觉嘴唇上一热。
同时,门口“咔哒”一声,文天赐已经关了门出去了。
祝饶瞪大了眼睛。
来自项云海的吻很灼热,男人嘴里还带了些微的酒气,这个红酒气息的吻远比曾经那蜻蜓点水的一下侵略性要强得多,祝饶感觉自己被那股令他安心的熟悉气息包裹、环绕,却再不是以从前那种令人安心的方式。
灼热,滚烫,呼之欲出的某种东西。
是与作为“哥哥”的、让人安心的项云海完全相反的……要将他侵吞的东西。
晚安
祝饶的大脑卡壳了。
说是卡壳,也没有完全卡壳。
都说人在临死前,脑子里会走马灯一般闪过这一生,那些难忘的事,那些快乐的、痛苦的,令人深切感受到自己在这世上存在过的瞬间。
项云海的吻,最开始突如其来的侵略性过后,仍旧回归了温柔,温柔但漫长而深入,以一种近乎于纠缠的姿态。
在缺氧中,祝饶的大脑便如走马灯一般闪过诸多画面,有的色彩浓艳,有的已经在记忆中模糊。
从当年网吧里和项云海的第一次见面,到运动会上眼前一片猩红时,从看台上大步冲下来的人;从糟糕的少年时代,那些关于父母、关于家庭的、他想永远掩埋的记忆,到这些年来项云海一次又一次重复的“过去的就过去,我们一起向前看”。
酒店房间里的香薰气味混合着项云海身上洗衣液的清爽气息,明明都是那么让人安宁的气味,祝饶却仿佛沦陷在其中,昏昏沉沉,浑身发烫。
或许是窒息的时间有点久了,脑子里的画面消失,变得一片黑暗,鼻尖的气味,以及唇齿的交缠、甚至牙齿在动作间不甚熟练的磕碰,感官都放大了开来。
祝饶晕晕乎乎的。缺氧。
腿也软了,整个人挂在项云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