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冬青哦了一声,没再答话。
晓峰眼里的光忽然暗了下去:“我爸爸,是不是真的死了?”
曲冬青嗯了一声,又觉得哪里不妥,看了眼晓峰,低着头,瘪着嘴,抓着自己手指的小手也在微微颤抖。
“你要哭吗?”
晓峰摇了摇头,小奶音颤颤地:“爸爸说男儿有泪不轻掸,我不能哭。”
“嗯,那就不哭。”
“可我想哭。”
“那就哭吧。”
“我怕爸爸生气。”
“他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他也会哭。”
“你骗人,爸爸不会。”
“如果骗你就罚我永远吃不到冰激凌。”
永远没有冰激凌吃,这太可怕了,晓峰相信了。
“那爸爸为什么哭?”
“因为他很想你,还有爷爷奶奶,他们都很想你。”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曲冬青。”
“冬哥哥,我也很想他们,你能带我去找他们吗?”
“不能。”
“好伤心啊。”
“我知道。”
“你能抱抱我吗?”
“呃,好吧。”
曲冬青抱起晓峰,让他的头闷在自己的胸口,小孩子无所顾忌地哭起来。
夜晚的幽暗中,传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曲冬青深吸了几口气,花香虽好,无奈花期太短,人活百年者,又有几人?
回到家时,怀里的晓峰已经睡着了,婆婆坐在外屋迭着刚晒好的衣服,里屋的门半掩着,传来素梅和孟凡的低声对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