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蜈蚣这几句话已经不是骂人了,而是带点侮辱人的成分了。
他之前哪怕骂的再狠,再凶,郑彪都没有说什么,可现在,他竟然拿郑彪的父母开骂,这郑彪就忍不了了。
郑彪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是由奶奶抚养长大的,对他而言,骂他的父母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
据当时在场的兄弟说:“我感觉郑彪那时候就跟要发狂了一样,他当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
“我们都眼睁睁看着郑彪从地上捡起了那把砍刀,浑身上下好像是有无穷无尽的杀气。”
“那时候,我们都有一种感觉,好像下一秒,郑彪就会拎着砍刀冲进去,把蜈蚣那个狗东西给活活砍死。”
可下一秒,郑彪却并未抬腿,而是用砍刀的刀锋,指了一下蜈蚣的方向。
“我劝你,现在马上就开始逃命,不然,等我们开始冲锋,我第一个,就要你命。”郑彪冷冷说道。
那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感情,仿佛来自于九幽地狱,听得现场所有人都是不寒而栗。
那一刻,蜈蚣的瞳孔也是巨震,他仿佛也预感到了,郑彪好像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而是真的想要了自己的命。
蜈蚣心都跟着颤了颤,可下一秒,他就咬紧牙关,冷哼一声:“滚你妈的,你是不是跟你爹开玩笑呢?”
“你是不是觉得你爹怕你啊?你要是有能耐,就别等一会儿,马上进来,来,我看看你怎么要我命的。”
郑彪不再搭理他,而是默默低头,抚摸着那把锋利的砍刀。
从头到尾,再没有看蜈蚣一眼,浑身上下,充满了对他的不屑一顾,仿佛已经将蜈蚣给当成了一个死人。
蜈蚣愈发感到不安,但他又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很快崔杰他们就能过来了,两边合围,肯定能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一旦自己老大带着人赶来支援,还不知道死的会是谁呢,这里可是艺术学院的地盘,怎么可能被他们给吓唬住?
虽然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但恐怕只有蜈蚣自己知道,这种解释,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因为他已经清楚听到,两栋教学楼里不断传来的声音,那些哀嚎,痛苦,求饶之声,有多么血腥,无助。
这时,郑彪忽然再度抬头,看了蜈蚣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蜈蚣沉默着,说:“我叫蜈蚣,你叫什么?”
郑彪摇摇头:“你不用知道我叫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是送你去见阎王的人,就够了。”
说完,郑彪继续抚摸着刀锋,可蜈蚣却已经吓得噤若寒蝉,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人吓成这样。
偏偏这个人,还是过去他最看不起的体育学院的人,难道这就是报应?
就在蜈蚣内心不断思索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结束了,然哥他们结束了。”
“我们大获全胜,两栋教学楼都被拿下来了,全程没见到崔杰,邹越倒是被发现了,让人打的跟死狗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