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班长说10:40原地集合,然后就解散了。
李光明进了一家理发店。理发小姐一见李光明的发型就笑着说:“兵哥哥这发型好酷唉,谁这么好的手艺?”李光明红着脸说:“我们自己理的,你帮我修整一下就行了。”
理发过程中,李光明一直盯着镜中的自己,端详、审视。这几个月,由于发型的关系,一直不敢正视镜中的自己。看着镜人,总觉得不是自己,具体哪里不一样,李光明自己也说不清,唯一能看出的是更黑更瘦了。
理好了发,小姐一双细腻白嫩又肉乎乎的手就在李光明的肩上揉捏起来。李光明一惊,问道:“干什么?”小姐说:“给你按摩按摩。”李光明说:“我不按。”小姐说:“十块钱啦,很便宜的。”李光明站起来就要走。在李光明站起来一刻,小姐顺势在李光明的裆里抓了一把。李光明把小姐的手挡开,有点温怒地说:“你干吗?”小姐说:“兵哥哥做事吗?”李光明说:“什么事?”小姐说:“打炮,就是日b呀。”说完小姐咯咯呼地笑了。听了这话,李光明的头都大了,臊得面红耳赤,羞怒地说:“多少钱,我走了。”小姐见李光明急赤了脸,知道李光明是个雏,对李光明说:“很舒服的,你们当兵的经常到这里做。”李光明说:“要不要钱,不要我走了。”小姐说:“五块钱,做事的话就免了。”李光明扔下钱就蹿出了理发室,一脸的赤红。
李光明到报亭买了本《收获》,然后又到新华书店看了看。在新华书店,李光明看到了《川端康成文集》,便在那儿翻看。不知何时,图书员走到李光明跟前,对他说:“先生,需要吗?”一句话惊醒了李光明,李光明问:“几点了?”图书员说:“快十一点了,你在这看了好久了。”李光明说:“哎呀,迟到了。”付了钱,李光明就开始往回跑。
到了聚集地,大家都在等李光明。除了购物的,每个人都红着个脸。今天,大家都很高兴,并未因李光明的迟到而牢骚。王帅说:“酷了么。”班长说:“是不是抓紧时间去打了一炮?”听了班长的话,李光明又想起理发店的小姐,脸腾的红了,羞涩而轻声的对班长说:“你说什么!”一句话,把其他人都说笑了。梁俊峰说:“拷,太男人了!”
回到营区,梁俊峰问李光明:“买什么书?”李光明把买的两本书给梁俊峰看了看。梁俊峰惊喜地说:“川端康成的作品啊。大学时,去听一位作家讲座,说川端的作品是如何的好,尤其是《雪国》和《伊豆的舞女》。”李光明说:“那你先看吧,我看这本《收获》。”梁俊峰又说:“不过,我听说川端的作品有点悲,你最好别看这些书。我觉得你身上就有这些东西。”李光明说,好多日本文学都有这种特性,我听老师说过,叫“侘寂美学”。梁俊峰竖了竖大拇指说:牛逼,果然文科类学生,学地理的文学功底都这么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桌上几乎没人吃。班长是不和学员们一起吃饭的,九位班长单独一桌。这时,班长走到李光明的桌前,拿出一个快餐盒,对李光明说:“这是大家留给你的。”李光明打开一看,见里面有几张薄薄的饼,还有切好的葱,然后是一些不知鸡还是鸭的肉,肉的旁边是一小团黑乎乎的东西。李光明问班长:“班长,这是什么?”班长说:“烤鸭。”班长又说:“是把肉葱酱卷在饼里吃的。”班长卷了一个给李光明。李光明感觉很好吃,尤其是那酱,看着不好,可吃着甜甜的。李光明是江苏人,家中常吃甜食,部队这几个月,不是咸就是辣。李光明塞了满满一嘴,含糊不清地说:“谢谢班长。”班长笑眯眯地看着李光明说:“好吃吧?”李光明说:“嗯。”
李光明回去时,见好几个没去吃饭的都躺下了。李光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翻看上午买的《收获》。
正看书时,突然听下铺“哇”的一声,李光明伸头一看,是王帅吐了。李光明立即下床收拾一个空盆子,放在王帅床头,端来一个水杯,让他漱了口,又撕了点卫生纸把他的嘴擦净。李光明蹲下来,关切地问:“怎么了?要到卫生队去吗?”王帅说:“没事,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扶着王帅躺下,李光明拿来拖把把地拖了拖。收拾完毕业,李光明问王帅:“怎么样,好点了吗?”王帅说:“好多了。”然后,王帅握着李光明的手说:“你挺好的,大家都很喜欢你。”李光明说:“睡吧。”
晚上开班务会,讨论明天座谈之事。班长说:“大家有什么意见都谈谈,尤其是对我这个班长的管理提些意见,如有没有打骂体罚、侵占学员利益现象,这些都有可以说,大胆说。”学员们笑着说:“班长对我们挺好的,管理能力很强。”班副说:“菜不够吃的,能不能加点菜量。”班长说:“这好象不可能,临时单位都是这样。”那时,所有学员还不明白班长这句话的意思,就一致认为临时单位有许多困难。王帅说:“自由支配的时间太少了,周末可以让我们打牌,唱歌。”
宁夏那位说:“下午体能训练时,可以让我们踢踢球,好久没踢球了,脚都痒了。”
没有人发言了。班长问李光明:“李光明,你有什么要讲的吗?”李光明说:“没什么要讲的,很感激班长和大家对我的照顾,拖了大家的后腿,挺不好意思的。”班长说:“这也没什么,慢慢来么。再说干部和战士还不一样,干部主要的还是理论和管理,越到后面,体能对干部的要求越不高。”最后,班长让那位戴眼镜的小白脸参加第二天的座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