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主子,拾弋可不敢说微生惊云怎么样,只是提醒,“主子,还是为微生公子请个大夫吧。”
商北庭点点头,“嗯,是该如此。”
拾弋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家主子真不给微生惊云请大夫,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怕是不好。
拾弋没动,商北庭挑挑眉,“还不快去?”
“是是是。”拾弋掉头就跑。
商北庭慢慢上了楼,经过微生惊云的门外,里面一阵阵咳嗽声传来,知予声音里全是担忧,“公子,您这样明日还怎么坚持得住啊。”
“无妨。”微生惊云微弱的声音传来,“你去为我把药煎来,我服下歇息歇息,明日便好。”
知予应了声好,扶着微生惊云坐好,“公子你歇歇,我去煎药。”
“嗯。”
商北庭听见知予的脚步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他从来不是多事的人,已经让拾弋去请大夫了,就懒得再过问微生惊云的事儿,自己用了晚膳就美滋滋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早早的就醒了,等他下楼来,拾弋已经准备好了,众人整装待发,看见商北庭出来,纷纷行礼,“王爷。”
“嗯。”商北庭升了一个懒腰,随口问,“微生惊云下来了吗?”
“微生公子昨日大夫看过歇息的时候有些晚了,还未下来。”
“去请吧,用了早膳,早些出发。”
“是。”
拾弋刚要上楼,知予就扶着微生惊云从楼上走了下来,微生惊云的脸色经过一晚已经好了许多,看起来和昨日未曾起身时差不多,被知予扶着下楼,在商北庭面前站定,对商北庭行了一礼,“见过王爷。”
商北庭点点头,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微生公子不必多礼,先用膳吧,早些出发。”
“是。”
一行人在驿站吃了早膳,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已经上了路。
因为有马车,故而行得慢,商北庭骑着马,仿若闲庭漫步,悠闲的看着四周的风景。
原先的时候还好,马车里没什么动静,商北庭还没放下心,就传来了微生惊云的咳嗽声。
他的咳嗽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急,商北庭放慢了马儿的步子,到马车旁边问,“微生公子,要不要歇歇?”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微生惊云苍白的面容,瓷白的皮肤上纤长的睫毛投射下一片脆弱的阴影,他似乎是快要碎了,声音也微弱,“王爷不必担忧,若是歇息还不知道明日能不能到,惊云的身子这是常事了,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商北庭点点头,淡淡道,“那便继续赶路吧。”
他本就不就是担心微生惊云的身体,毕竟一整天这样咳着,他也是没办法的,这么说只是担心微生惊云撑不到东京,既然微生惊云觉得没事,那他就继续赶路。
微生惊云苍白着脸色放下帘子,又是一阵咳嗽。
商北庭眉头都挑了起来,这个微生惊云身子怎么弱成这个模样?
一行人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进了东京的城门,东京繁华,即便暮色四合街道上还是熙熙攘攘的行人,街道上的叫卖声不断,只是这副景象在看见商北庭骑着马进城门的时候都安静了下来。
这位小霸王,小时候就常常纵马过市,虽然从来没有伤过人,但每次街道上的百姓都避让得狼狈,久而久之,一看见商北庭骑马进城门,众人都连忙避开,摊贩也不叫卖了。
偌大的东京街道上,一时之间只有马车里微生惊云的咳嗽声。
商北庭好似没有发现这异常,骑着马慢悠悠的从街道上走过,他一派悠闲,只有微生惊云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嘶声裂肺。
直到马车过后,百姓才窃窃私语,“这霸王带着的是什么人?听着这咳嗽声身子不太好的模样。”
“是啊,谁还能让着霸王亲自去接?”
商北庭在微生家原本的府门前停了下来,跳下马,拾弋转身对马车里的人说,“微生公子,已经到了。”
马车里隔了一会儿终于掀开了帘子,知予先出来,伸手扶着微生惊云出来。
微生惊云的脸色此时更加的不好,唇色惨白,商北庭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微生惊云这副模样,看着像是活不久的模样。
微生惊云微微弯腰行礼,“王爷。”
他这副模样,商北庭立即道,“免礼,孤派人去请大夫。”
“多谢王爷。”微生惊云站起身,知予扶着他,正要下车,微生惊云的身体忽然就直直栽了下去,知予惊得大叫一声,“公子!”
知予下意识紧紧抓住微生惊云,人都被带得要摔下去,商北庭飞身上前,接住微生惊云倒下的身体,稳稳的把人抱进怀里,知予被带得摔在地上,顾不上疼痛,连忙爬起来,“快,快请大夫。”
商北庭看着怀里的人,声音不由大了起来,“去请御医!”
拾弋连马都没有骑,飞身离开,商北庭抱着微生惊云进了府门,周围的群众才议论开来,“这人进了卫生府,他难道就是侯爷的独子?”
“听说侯爷唯一的独子常年病痛缠身,看这位的身子,恐怕就是了。”
“这么看来,所言不虚啊,侯爷他这辈子为国为民,怎么独子竟是如此病重,苍天不公啊。”
“微生公子这就晕倒了,看脸色怕是不太好。”
“侯爷这辈子为了国家尽忠尽责,独子竟是一副病体,苍天不公啊!”
众人唏嘘不已,纷纷摇头叹息。
商北庭等御医为微生惊云检查过后才进宫去面见皇帝,只是半日的时间,安国侯家的独子微生惊云身体病弱,恐怕是要好生将养着,才能安稳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