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北庭点点头,对柳雨灼认真客气的说,“可否请先生随本王进宫照料他的身子。”
柳雨灼想了下,回答说,“我不想进宫,宫里有御医,找御医吧。”
虽说宫里的御医是一等一的医术好,但眼前这位到底是悠然谷的传人,商北庭思考了一瞬间,“这位公子,既然不愿意进宫,不如这样吧,我将他安置在安国侯府,还请您费心。”
堂堂王爷对他这么客客气气的,柳雨灼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点点头,“好。”
“需要的药材,本王都会为先生准备好,还请先生尽心医治。”
柳雨灼点点头,“嗯,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该做的。”
商北庭正要让人送微生惊云回去,领头的侍卫就让人抓着三个黑衣人走了过来,“王爷,留了三个活口。”
商北庭一个眼神,领头的就将黑衣人蒙面的给布扯了下来,商北庭说,“带回去,留下人送微生公子回府,再让人去请御医和柳公子为微生公子会诊,本王回宫禀告陛下。”
“是。”
知予见微生惊云的血已经止住,也不哭了,任由人将微生惊云和柳雨灼送回府,乖乖的跟着回去了。
此事,是发生在大街上,东京人人皆知,太子殿下被当街行刺,微生惊云不顾生死相救,太子殿下却是先送柳温年回府。
对此,众说纷纭。
有人说太子是重情重义,对柳温年情深义重,当然,也有人说若是真的重情重义,就不会丢下救命恩人独自离开,且微生惊云以身挡剑,正是危急的时候,他却要送自己把人离开,太子殿下此举,只会让做臣子的寒心。
此事传得太快,商律川一时之间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皇帝龙颜大怒。
“太子!朕说过,凡事不能随心所至!要思考前因后果!你如此为情乱智,让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太子,胸口剧烈的起伏。
商律川规规矩矩的跪着,“父皇,儿臣知道,惊云是为了救儿臣受的伤,但当时温年也受伤了,惊云还有皇叔在……”
“他是为了救你皇叔受伤的!?”皇帝大怒,“柳温年扭伤了脚,他没有随从?非要你太子亲自送回去!”
商律川张开嘴巴,最终小声的说,“是儿臣不放心温年一个人回去,故而……”
“够了!”皇帝怒及,一拍桌子,吓得伺候的抬脚宫女战战兢兢的跪到地上,商律川立即伏低了身子。
“朕这些年太纵容你了,才让你为一个男人丢尽了皇家颜面!”皇帝勉强平息下自己的怒火,“从今日起,不许再私自出府去找柳温年!”
:滴水难穿石
商律川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说,反应过来后立即就求情,“父皇,此事是儿臣思虑不周,但温年并没有做错什么,您这样下旨让儿臣不得去见温年,温年会被揣度是犯了什么错,他在好友面前如何自处,求父皇收回成命,儿臣领命就是。”
皇帝看着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个太子,性子优柔寡断,做事不果断,若是其他的皇子王爷,若是看上什么人,不管威逼也好,利诱也好,早就想办法把人弄到手里。
但太子没有这么做,他宁愿花时间去哄着柳温年,供着柳温年。
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柳温年,却也不识抬举,这么多年,让太子追在他身后跑,让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他这个儿子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向来是不忍心责备的,皇帝说,“太子,你要记住,你首先是太子,其次才是你自己,你要把皇家的脸面放在第一位,你是储君,万事绝不能不考虑后果,凭自己的想法做事。”
商律川静静的听着,皇帝继续说,“此次微生惊云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你却将他扔下送柳温年回去,若是让安国侯知道,岂不寒心?让他觉得你偏宠柳家,我大元本就文武相争多年,你若是平衡不了武将和文臣之间的关系,朝堂会乱!”
商律川惭愧的低下头,“父皇,儿臣知错了,这就去接惊云到东宫养伤,儿臣定会让人好好医治,让惊云早日康复。”
“嗯,你去吧。”听商律川这么说,皇帝才松了口,对他嘱咐道,“微生惊云是臣,按理是不能入住东宫,但他一片忠心,安国侯又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接他到东宫后,不可轻慢。”
“是,儿臣明白了。”
如今微生锋是整个大元的英雄,恩人,为大元驱逐倭寇,还大元百姓一个安稳的家园,在百姓心中恐怕这个将军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得人心。
这时候,就更不能怠慢,绝不能落下口舌。
商律川也明白这件事,但他当时不放心柳温年一个人回去,过后就更是对微生惊云感到愧疚,虽说有皇叔在,但他这么做,在微生惊云来看,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第二日早晨,阳光温暖,商北庭带着人从东宫出门,跟在身后的福安说,“太子殿下,昨日您过来后,影卫带回了这个东西。”
商律川低头看了一眼,福安那些的,赫然就是一个泥人,是昨日微生惊云手里拿着的那个,雕刻得栩栩如生,像极了微生惊云垂眸微笑的模样。
商律川伸手接过来放到怀里,只想着一会儿到了微生府再还给微生惊云。
“惊云醒了吗?”
“昨日夜里就传来消息,说是醒了,只是身子太过虚弱。”
商律川点点头,“走吧,对了,御医可请来了?”
“已经派人去请了,殿下接微生公子到便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