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惊云哭得商北庭猝不及防,伸手擦拭微生惊云掉落的泪珠,“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王爷您选在京都,都知道苏远徵,我为何不能知道苏远徵。”
“你说谎。”商北庭可不会轻易被忽悠,“本王生活在京都,你不也一样在养病,什么时候去过战场,如何能知道苏远徵这个人。”
商北庭捏住微生惊云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微生惊云,说实话,不要骗本王!”
微生惊云眸子里的泪珠怎么也止不住,声音哽咽道,“别问,王爷,别问。”
微生惊云声音里的伤感太重,商北庭不可避免的觉得不忍,将微生惊云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好,本王不问,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什么时候告诉本王。”
他找了苏远徵这么多年,不差这一点时间,从知道微生惊云在找苏征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一种预感,他有预感他要找到苏远徵了。
微生惊云现在不想说,他可以给他一点时间,他可以给他时间,只要他能说出苏远徵在什么地方就好。
商北庭浑身都软了下来,抱着微生惊云轻声安抚,“惊云,你再叫我一声。”
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实在是怀恋得很。
微生惊云难得的柔软下来,趴在商北庭怀里乖乖叫了一声,“庭哥哥。”
“我在。”
一句我在,微生惊云揪住商北庭衣裳的手指用力的指尖都在泛白,额头抵在商北庭胸前,咬住唇瓣不停小声呜咽。
“哭什么,要是给人瞧见了,还当本王欺负你呢。”
这话说得就没脸没皮了,微生惊云抬起头,露出一双哭得湿润的眼睛,“王爷,您怎么没有欺负我了?”
商北庭明知故问,“本王怎么欺负你了?”
微生惊云看着他不说话了,有些奇怪少时那个明媚的哥哥怎么变成了一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微生惊云就这么个性子,遇到不想回答的话就闷着嘴巴不说话,商北庭轻抚他泛红的眼角,“真可怜,眼角都哭红了。”
微生惊云只看着他不说话,商北庭轻声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
微生惊云问他,“你既知道苏远徵,苏征,你可知道苏征在何处?”
商北庭眸子沉沉的看着他,“为什么不问本王知不知道苏远徵在何处?”
微生惊云张了张唇,又不说话了,商北庭轻叹了一口气,“本王不知道苏征在何处,但微生惊云,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本王。”商北庭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道,“本王会帮你。”
微生惊云点点头,趁机说,“那我就要那副松鹤图。”
商北庭没忍住笑了出来,“好,你想要就拿去。”
“嗯。”微生惊云鼻音还很重,这么乖乖的,看着就可怜兮兮的。
商北庭抱着他,手指微微收拢,为什么,微生惊云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商北庭的心都在轻微的颤,微生惊云只问他,知不知道苏征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问他知不知道苏远徵在什么地方?
知予在外面等了半响,微生惊云才抱着一封卷轴从商北庭的书房里出来,知予连忙迎上去,“公子,你可算是出来了。”
进去这么长的时间,知予就差闯进去找人了,微生惊云有些不自在,“嗯,走吧。”
知予往后看了一眼,商北庭靠坐在书桌后的凳子上,双手随你的搭着,双眸看着微生惊云,看得微生惊云连忙回过头,抱着怀里的卷轴快步离开。
知予觉得有些奇怪,连忙跟上微生惊云的脚步。
坐上马车后,微生惊云将手里的卷轴放下,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
那玉佩呈半块梅花的形状,是很突兀的断开的模样。
这是他少时,被人掳去摔在地上碎成这样的,商北庭身上的那个伤口便是因为这块玉佩留下来的。
他能认出商北庭,却不能立即和商北庭相认,他不能确定现在商北庭要做什么,告诉商北庭事情真相,商北庭会怎么样,事情的已经做了,他不能允许有一丝其他事影响他要做的事。
哪怕是少时他最难忘的人,都不能。
微生惊云回去后,便看到柳温年正在院子里坐着,看见他进来,便迎了过来,“惊云,你回来了。”
“温年哥哥。”
柳温年走到微生惊云身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我今日是来向你道歉的,前几日是我的错,是我情绪不好,你别生温年哥哥的气好不好?”
这是学会了掩藏自己的情绪了?
要说现在最恨他,最讨厌他的人,非柳温年不可,现在却能够对他笑脸相迎,想必是受过高人指点了。
微生惊云把怀里的卷轴交给知予拿着,伸手牵着柳温年的手,“温年哥哥说的哪里的话,惊云怎么会生温年哥哥的气,温年哥哥快来坐。”
微生惊云欠着柳温年到一旁坐下,才歪着头问,“太子哥哥不在吗?”
柳温年神情暗淡了下来,“太子殿下出去了,惊云,太子殿下生我的气了。”
太子当然生他的气,只是生得还不够狠,还需要他来添一把火,微生惊云握住柳温年的手,“温年哥哥,太子哥哥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真的生你的气,他就是误会你了,我已经和太子哥哥解释过了,是我自己掉下去的,太子哥哥不会生你的气的。”
“方才太子殿下看见我便离开了……”
微生惊云想了一会儿,才说,“温年哥哥,这么多年了,太子哥哥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是清楚的,得不到回应,太子哥哥这里也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