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灼和商北庭伤得重,根本就站不起来,两人身体软在一边,微生惊云一手抓住一人的手,用力得青筋暴起,眼泪决堤。
他听见外面的人在让弓箭手准备,留在这里的人活不了。
他只能带走一个,只能带走一个。
他要带谁走。
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多想,微生惊云松开柳雨灼的手,沾满鲜血的手捧住商北庭的脸,额头抵在商北庭的额头上,商北庭勉强睁开眸子看向微生惊云。
“庭哥哥……”微生惊云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心脏疼得让他无法呼吸,捧住商北庭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你等我,你等我……”
可他说到最后,声音都弱了,商北庭这副模样,把他留在这里,和让他死有什么区别,等他回来有什么用。
可他,可他不能,不能让柳雨灼死在这里,他不能。
“准备!”
外面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都有可能射箭过来。
商北庭盯着微生惊云,渐渐的涣散,微生惊云握紧手指,狠心抽回手,转身扶起已经晕过去的柳雨灼背在背上,“雨灼!走!”
微生惊云没有回头,背着柳雨灼跑着山洞分出来的路离开。
他不敢回头,故而没有发现商北庭双眸一直紧紧的看着他,像是要好好记住他的背影,眼里全是遗憾和不甘。
“苏远徵……”
你真的不爱我啊……
:风雨欲来
山洞中的路崎岖弯折,微生惊云背着柳雨灼一步都不敢停下来,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在地上。
若不是他苏说出苏家冤案,哪怕是名声狼藉的风流王爷,至少没有人会要他的命。
微生惊云走得几乎一步一踉跄。
他初见傅庭时,傅庭跟在苏秉儒的身边,笑得快意,他说他叫傅庭,以后还请远徵弟弟多多关照。
后来他被绑,商北庭为了救他,被那些土匪用他摔在地上的玉佩在他肩上烫了这么一个痕迹,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还记得,当初傅庭皮肉被烫伤的味道。
回来后,他看着傅庭的伤哭得伤心,傅庭却安慰他说傅庭哥哥不痛,傅庭哥哥会护着你的。
后来再相逢,他们谁也没有认出彼此,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初那个温暖如太阳的傅庭会变成这样一个风流混账的王爷,会做出姑娘不愿意入府就把人扔水里的事。
傅庭也不会想到,当初那个身体健康,爱爬树抓鸟,下水摸鱼的苏远徵会成为病秧子微生惊云。
他们都认不出彼此。
但傅庭却一直在为苏家追查当年的事,可他如今却要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
让他在那里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