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律川噎了一下,劝道,“老太师身死,京都学子现在已经聚集宫门外,要求皇叔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
“我现在不了解朝局。”苏远徵声音淡淡的,“但我觉得,任何人都不能要求皇帝做什么,我猜得不错的话,商北庭最多忍他们两天,忍不了他会驱逐。”
“惊云!”
苏远徵抬眸,“惊云?”
商律川哑了一下,“远徵,你要知道,即便身为皇帝,也不能没有天下人,也不能没有朝臣。”
“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他们威胁要求商北庭的理由。”
“你真的不管吗?”
“再说吧。”苏远徵笑眯眯的,“我可不想成为他们拿捏商北庭的人,他们自己要求这么多,解决不了就让我出面,以后是不是商北庭不同意的就让我去说,时间久了,他再怎么喜欢我,也会烦的,我又不傻。”
商律川张开嘴巴,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只干巴巴道,“你不知道这些年皇叔是怎么过的,皇叔永远也不会对你不耐烦的。”
“生活这东西谁说得准?”苏远徵挑挑眉,“你要是是来劝我出面的话,就不用劝了,我在他腰间看到一个荷包,虽然我没看里面有什么,我身上也有一个,里面是头发,我不知道之前我们曾经发生过了什么,但我知道,我不愿意伤害他。”
商律川叹了一口气,“远徵,我只是让你去看看,不要让这件事最后无法收场。”
“我觉得我应该相信他,他是可以收场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劝你了。”商律川站起身,看了苏远徵一眼,半响才说,“远徵,以后,不要离开……”商律川的话再喉咙里转了几圈,才说出后面几个字,“离开皇叔。”
“我会的。”苏远徵总觉得这个人,看他的眼神确实是不清白,尤其说刚刚说这句话的时候,但他不说,苏远徵就不想去深究。
商律川点点头,转身离开,他心里明白,苏远徵既然忘了,他和他的往事便不该让他知道,他就这样和皇叔在一起是最好的。
苏远徵看着商律川离开,才卸了一口气,挥挥手让殿中的宫人退下,自己站起身把一直收在怀中的荷包拿在手里。
荷包里的头发是两个人的,打成了同心结的模样。
若不是亲密的人,怎会将头发放在一起结成同心结。
他要找个机会,看看另外的头发是不是属于商北庭的。
苏远徵握着同心结抬高手来看,他每次见商北庭,心里都有些微妙的感觉,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道不清说不明的,又想跟着商北庭,又害怕伤害他。
总之就是很奇怪。
身后有气息放轻靠过来,苏远徵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动手,却在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气息后,放松了身体。
商北庭轻轻揽着苏远徵的身体,“我听说商律川来找过你了?”
“嗯。”
“说什么了?”
“让我去看看。”
商北庭看他的模样,试探着问,“为什么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