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会改变主意,诸位若是还想跪着,便继续跪着吧,我大元,不缺有才华之人。”
众大臣纵然心里再多的不满,也知道,再继续强求也没有用,皇帝来说这些话,便是给他们台阶下了,若此时不下,恐怕会下不来台。
商北庭说完看了众人的脸色一眼,心里知道已经差不多,便道,“若是想清楚了就自己回去,想不清楚跪死在这里朕也不会管你们,更不会与太师一般允许厚葬。”
商北庭说完,就径直离开,他身边的太监没有跟着,而是等商北庭离开后,才苦口婆心劝道,“各位大人,陛下已经同你们清楚了,便回去吧,这三年陛下是怎样的,各位大人也知道,陛下等了哪位三年都没有立后纳妃,现在那位回来了,陛下更不可能会听你们的。”
三天的时候,双腿已经不属于自己,他们想自己起来都起不来,一动就是一片哀嚎,太监连忙叫其他人,“还不快扶各位大人起来!”
商北庭还没到蒹葭宫,就有人来报,宫门在聚集闹事的那些学子已经离开,商北庭笑了笑,继续往蒹葭宫走。
因为老太师的死,又跟蠢蠢欲动,天际流的人提前给了情报,都被他提前镇压,才让他今天能成这些大臣和学子没话说。
这件事解决,商北庭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往蒹葭宫走,但去了,却发现苏远徵没有在蒹葭宫,问了下人才知道将军来请,去见将军。
这时候请他去,只有可能是为了制造弩箭,商北庭便没有派人去催,反而是让人传了天际流的人来,问他们知予去了什么地方。
按照商北庭的了解,苏远徵忘记了以前的事,知予是不会离开他的。
为什么苏远徵这次出悠然谷,知予没有跟着。
天际流的人回说知予从悠然谷出来后就继续去寻找自己的家人,没有再留在苏远徵身边。
商北庭直到晚上都没有等到苏远徵回来,便坐不住了,站起身准备去找人,刚出门,就看见苏远徵从远处走了过来,还蹦蹦跳跳的,很高兴的模样。
商北庭挑挑眉,迎了上去,“这么开心?”
苏远徵脚忽然停了下来,也不蹦跶了,张开双手冲着商北庭就冲了过去。
商北庭伸手接住他,“这么开心?”
跟着过来的宫人连忙眼观鼻鼻观心的退下,不敢多看一眼。
苏远徵半点没有害羞的自觉,双腿盘在商北庭的身上,开心之情溢于言表,“我去见天际流的人了,我会接着管天际流。”
“好。”商北庭抱着他往回走,“箭弩的事怎么样?”
“已经和将军说清楚了,他会安排。”苏远徵挂在商北庭的身上,嘿嘿笑着,“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因为你是你。”商北庭毫不犹豫的回答,拍了拍他的屁股,抱着他走得大步流星,“明天带你去见两个人好吗?”
“谁啊?”
“你最重要的人。”
苏远徵有些不解,“我最重要的人,不是你吗?”
商北庭嘴角扬了上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嗯,是啊,但他们也很重要。”
:君后
商北庭说要带苏远徵去见两个人,见的便是苏秉儒和柳雨灼。
这两个人的坟墓,苏远徵离开后他将苏秉儒和柳雨灼余白的坟墓全部迁到京都,所以要去见他们,倒也容易。
苏远徵静静的站在三座坟墓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对苏秉儒,柳雨灼,余白这三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只是站在这坟墓前,总觉得有些心痛。
“柳雨灼是你的义兄,你最好的朋友,这位余白是他的伴侣,苏秉儒是他的义父,我想,让他们葬在一起,你的父亲也算是有人陪伴。”
苏远徵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坟墓,他的父亲,他最好的朋友。
他不记得了,是对不住他们,商北庭为他立碑修坟,他该多谢他。
“谢谢。”
商北庭笑笑,“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苏远徵点点头,站远一些,鞠了一个躬才道,“虽然我不记得你们,但我听见你们的名字,我知道我是熟悉的,看见你们名字的瞬间,我会心疼。”
商北庭安抚似的拍拍苏远徵的肩膀,苏远徵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我没事。”
往事如何,他大概是知道的,他已经问过风悦,风悦将事告诉过他,他虽然忘了,但听见往事,还是会难过。
她说柳雨灼是天际流的二阁主,是陪了他前半生的人,是他最好的朋友和亲人,柳雨灼死了,他也为他报仇了。
苏远徵的手轻轻的一寸一寸的抚摸墓碑上柳雨灼的名字上,把头抵了上去,他说,“我对你很熟悉。”
很熟悉,却说不出其他的,他有些难受,心口有些难受,哪怕他真的如风悦所说的,已经为柳雨灼报仇了,可柳雨灼已经不在了,他没有见到柳雨灼。
“我会常来看你的。”苏远徵笑了笑,“或许,我可以想起你,想起我们曾经的事,也许不能,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但你别难过,我会常来看你。”
苏远徵说完以后,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心口的痛淡了一些,苏远徵松了一口气,转眸看着苏秉儒的名字,又看了一眼余白。
这个地方地势宽阔,周围繁花紧簇,是个好地方,他们三人能长眠在此,也算是不错的地方。
苏远徵转头去看商北庭,“我死了以后,也把我葬在这里吧。”
商北庭笑笑,“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