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申润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申泽倒是不哭不闹,甚至还有心情给他做饭。
这一切落在申润眼中显得过于反常,他担心这孩子会不是被刺激傻了,总是忍不住问他是不是真的没事。
申泽有些无奈,“哥,你到底是想看我哭还是想看我笑?”
“当然,当然是希望你能开心啊。”
“我没事,真的。”
见他这样说,申润也不好再说什么,独自一人承受着忐忑与不安。
他联系了罗剎,对方笑着向他保证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到了港城机场自然有人会接应申泽,为他准备新的身份和护照。
纵使心中有千万个不情愿,时间还是来到了分别的时刻,申润昨晚定好了闹钟,难得早起一回。
窗外狂风骤雨依旧,甚至较前几天更加疯狂,昏黄的天空中多了些让人喘不过气的深绿。
刚一醒来就看到这样的情景,申润的感觉很不好。
后来他再回想起来,认为这样的天色更像是一种征兆,预示着他即将经历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这两天申泽都和他睡在一起,每天睡醒都会看到那张陶瓷人偶一样的脸,申润有时也会忍不住主动亲他一口。
身旁的人早已不见,看着空出的位置,他心里一阵失落。
洗过澡换好衣服,他走出卧室,申泽站在落地窗前,听见动静后微微侧过头,朝他投来平静的目光。
“我都准备好了。”
申泽仍是初见时那副行头,长发扎成细细一束垂在胸前,金属发圈泛着冷色的光。
申润看着他空荡荡的双手,眼中闪过疑惑,“你的行李呢?”
他随即想起,申泽是空着手来的,自然也没有什么要带走,真是多余问了。
申泽唇角勾起弧度,“我唯一想带走的只有你,可以吗?”
申润喉间涌动着苦涩,装作没听到,“要吃饭吗?”
“不用了。”
申泽摇头,“你忘记了,我从来不在长途旅行之前吃东西。”
申润的话哽在喉中,片刻后,他闷声说了句,“那就走吧。”
送申泽离开的事除了罗剎外没有没第二个人知道,为了保持低调,申润没有开他那辆全圣格兰奇找不出第二台的达摩克里斯,而是换了辆平平无奇的suv。
这车没有自动驾驶,因为天气的缘故,天琴座到旧火车站的路不好走,他拒绝申泽提出的由他来开车的提议,将方向盘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旧火车站在翡翠湾西边,申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偏过头看向窗外,“这条路很熟悉,和我们上次去海边是同一条路。”
申润没有说话,保持专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以极快的速度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