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片场两人没有了其他的交流,牧忱一直呆在谭导房间,一直到下午六点多收工。
本来以为收工了两人终于有时间二人世界一下,一问,才发现牧忱约了谭导出去吃饭,而且并没有喊他。
一点不高兴弥漫上心头。所以,牧忱真的是来看导演的么?
也是,他们关系那么铁,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如果是来探自己的班,怎么也会联系自己的。又有点委屈,就算避嫌,也不至于收工了也不带上自己吧,怎么也是已经一起拍过综艺的人,不管明面暗里,这关系都说得过去啊。
拍摄进度到了振华备考的阶段,为了更符合拍摄情景,奚听舟最近要节食,需要饿出一点憔悴感。随便垫了点东西后,决定洗个澡。
洗完澡后,站在衣柜前又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换个衣服。
不得不承认,他心底确实有着某些期待。蹲下身子,从行李箱里掏出一套没穿过的新衣服。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手机里毫无动静。奚听舟不太相信,按亮了屏,确实没有错过的消息。有些心烦气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过剧本,开始背明天的台词。
他的文字记忆能力一向不错,加上先前闲着也读过几遍剧本,词早就默记完了。无所事事地拿起手机,终于忍不住点开了聊天框,一句“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去?”还没打完,聊天框里冒出了一句“你在哪个房间”把他愣了一下。
定睛一看,每个字都没看错,发件人也没错,他赶紧回复:【607。】
牧某:【现在在房间?】
floatg:【嗯。】
牧某:【开门。】
几乎是跳着从沙发上弹起来,连拖鞋都穿得歪歪扭扭,在门前平稳了一下呼吸,这才拉开了门。门后是那个他魂牵梦绕的人,带着黑色的帽子,帽檐没有遮住含笑的眸子以及露出白牙的笑容。
把人迎了进屋,对方倒是没有什么扭捏,自顾自地走到了沙发边上坐下。
奚听舟倚靠在书桌上,不到一米远,也许是真的很久没见到真人,那种奇怪的、陌生的尴尬又突然涌了上来。
沙发上的人倒是很自然,说:“谭导说你最近还要再减点肥,所以吃饭没喊上你,免得你看着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把先前的委屈都抹平了。奚听舟觉得自己真的很好哄,暗自气自己没出息,低声给他说明:“现在振华在备考期,需要再消瘦点。”
两人就一臂距离,牧忱看了看他,忽然招了招手。奚听舟还没搞懂是什么意思,身体便像得到了召唤般先抬了脚。甫一接近,牧忱便拉着人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两手圈着腰轻轻握了握,似是有点不满:“不是挺瘦的么。”奚听舟被他流畅的动作整得懵了一下,瑟缩了一下才认真解释道:“肉都长脸上了。”
牧忱笑了笑,握着腰的手掌移了下,改成了一手圈抱着的姿势,另一只手从善于流地掐了掐怀里人的脸蛋,随口问道:“那晚饭吃了什么。”
奚听舟坐在牧忱的大腿上,腰被人搂着,都不敢乱动,稳了稳心神,忽略掉另一具躯体带来的温度,像是学生回答老师提问般,一板一眼地回答:“吃了一个苹果两颗水煮蛋。”
“肉呢?”
“不能吃肉。”
“可以有些红肉。”顿了下又问,“晚上都干了什么?”
老实人奚听舟回答:“背台词,还看了会手机。”
“平时呢?”
“平时没那么早收工。今天你来了,谭导才收得早。”
“今天的戏拍完了的呀。”
“平常他得慢慢磨,今天拍得快。”
牧忱笑了笑,用食指敲了下他额头,取笑道:“你说他应付啊?”
“不是这个意思……”奚听舟顿时不懂怎么解释了,一下子就变成了在背后说导演坏话了。
牧忱看他着急上了又笑了笑,手安抚地摸了摸背,转移了话题:“那你晚上都呆酒店里啊?”
“嗯,这边没什么好玩,村里离镇上也远。”
“没事,那我们就村里逛逛。”
“现在吗?”奚听舟听懂了他的意思,有点惊讶,见对方给予了肯定的回应脑海里马上回想村里都有什么可以逛的,南边有个小水库,水库下有个草坪,景色还不错。
幸好刚才洗了澡,换了衣服。
几分钟后,两个高挑颀长的身影便出现在村里的小路上。夜深人静,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里啁啾,西南山里的夜本来就凉,加上逐渐入秋了,夜风吹得路边的花花草草都伏下了身子。
两个人边走边闲聊着,先是说起oscars。牧忱晚上吃饭的时候,给谭三明说了奚星河的事情,说oscars明显跟他在一起很舒服,想着让狗狗跟他生活一段时间。本来谭三明很犹豫,但看了视频——就是先前发给奚听舟看到那些,也惊讶于oscars的变化,一番思考下同意了。
接着说起了董豫。奚听舟这才知道那天在停车场碰到董豫后的后续。
董豫频繁联系陈初晴,态度转变得让人深谙事情不单纯。陈初晴自是不再信任这个拜高踩低的人,几番假装豁达的对谈后,诈出了一个重要信息,董豫最近做了身体检查,发现自己弱精,几乎没有生育能力。董家父母相当传统,如果知道自己不能为董家留后,怕是天都要塌了。陈初晴把诈到的料跟牧忱一说,后者马上找人去查。不查不知道,好家伙,中间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跟董豫谈恋爱的方家千金已经到了谈婚乱嫁的阶段,查出董豫弱精时,方家小姐刚开始同意了做试管。当她知道做试管身体要遭那么多罪后赫然反悔,说反正又不是我不能生,既然你有问题,干脆去国外代孕得了。董豫一听她想代孕,整个吓坏了。这个是娱乐圈的死线,一碰就死,他自是不能同意的。这么吵吵闹闹几回下来,各自心灰意冷,便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