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月亮又从圆盘变成了月牙,天色也慢慢亮了起来。直到恢复完全,汪雷罗才抹了把冷汗站起身来,抖着僵硬的腿跟何元秋说:“咱现在怎么办?”
何元秋出开门进了主屋,拿起三个替身看了看,发现并没有损坏,只是纸张的颜色加深,就如同外面的地砖一样,被浸上了一层水。
“没事,这人胆小的很。”何元秋打电话叫了宋副总回来,把事情经过讲给他听,又叫他报警,找人来挖尸体。
警察很快就来了,众人合力往下挖,挖到地下四米多深的时候,才隐约在泥里发现了白发。继续往下挖,随即露出了一个囫囵尸首,跟何元秋他们看见的一样,是个脸面丰满如同活人的老婆子。
何元秋拿针刺破老婆子的皮肤后,便顺着他扎的针眼涌出大股水流,很快如同活人一般的尸首就只剩下了一张皮。
宋副总看的目瞪口呆,询问何元秋:“道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何元秋道:“这具尸体本是溺死的水鬼,后来被人抓回去经过炼化,就成了这样。她的存在也不是直接害你一家,而是要‘拉你下水’。宋副总还是好好查查吧,作恶的人一般是你得罪过的人,而且你手里还有他的把柄。”
宋副总听完这些话脸上变颜变色,挣扎了许久,才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扭头跟旁边的警察说:“警官,我要举报……”
左耳
单樊迪忙完之后去接上何元秋跟汪雷罗,三人一起回家。
汪雷罗憋不住话,一上车立刻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单樊迪,“……虽然不知道宋副总要举报谁,但我总感觉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了,说不准还能上热搜。”
何元秋想起之前宋副总那破釜沉舟的表情,也是心中戚戚。他问单樊迪:“这个宋副总的公司主要是做什么的?”
单樊迪说:“我也不太了解,好像是做电子和新能源的。前年发现的新金属‘铫’就是他们集团的研究成果,现在咱们用的全息设备基础材料便是铫。”
何元秋恍然大悟:“那这个集团可真是很大了。”
八卦的汪雷罗已经趁他们说话的功夫搜索了一圈,跟他们科普:“我觉得应该是涉及经济犯罪。因为我看网上写,创造铫金属的本来是宋副总名下的研究所,因为有了这项成果,研究所才被现在的集团收购,宋副总也因此成为了集团的副总。但他好像并不管集团的其他业务,只对自己这个研究所一把抓,大概是挡了某些人的路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就难怪背后的人费这么大力气也要把宋副总拉下水了。
比起宋副总,何元秋更关心王祥的事,他问单樊迪:“不是说有线索了吗?”
“嗯,不过现在事情变得有点奇怪。”提起这件事,单樊迪就皱起了眉头,“根据鉴定,警方发现王祥枕头里那块眼皮的主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叫刘琦。”
“刘琦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但是性格骄纵,好面子擅攀比。去年四月份因为想要一件奢侈品父母不给买,所以就离家出走了,但路上却遭遇了绑架。”单樊迪掏出手机,调出了一段视频给何元秋看。
视频中,一个长得很漂亮女子穿着长裙走在路上,白色的裙子裙摆很长,虽然显得女子身姿苗条,但长裙让她走起路来很繁琐。女子的神情愤慨,拉着行李箱快步往前走,当她走到巷子的拐弯处时,好像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她脚步一停,放下行李箱,走到巷子边抬起鞋子弯腰查看鞋底。就在这时,巷子的那边忽然伸出了一直干瘦的枯长的手指,一把将刘琦拉近了巷子里。
何元秋按了暂停,仔细查看过后,跟单樊迪说:“手背上有很多汗毛,是个男人绑架了刘琦?”
单樊迪点头:“看视频应该是,不过犯罪嫌疑人还没有找到。刘琦被拉入那条巷子之后就再没出来过,好像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留存在世间的痕迹。”
“但是你看这个,”单樊迪又翻出一个视频给何元秋。“昨天晚上十点多钟,一个叫赵赫的青年男子报案,说是自己的女朋友被人杀害了。警察到达现场之后,发现宾馆的床上躺着一具干尸,经过鉴定,这具干尸就是刘琦,而且已经死了一年多了,死亡时间就在去年四月份前后。”
视频中,面容姣好的刘琦先进了宾馆,开好房间后,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油头粉面的浪荡男子也进了这个的房间,他进去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就推开门仓皇的逃了出来。视频没有声音,但能看出男子在走廊上大喊了几声,不过并没有人理他,他便掏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视频也就到此结束了。
何元秋问:“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报警,另一个是给谁?”
单樊迪淡淡的说:“他父亲,赵书记。”
听到这个称呼何元秋就明白了:“……所以警方现在查案遇到了困难?”
“也不算,赵书记很通情达理。只是毕竟在那个位置,他想低调处理,叫警方便衣去他家问话,如果赵赫真的犯罪了,再依法处理也不迟。谈话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我跟王警官说好了,带你们一起去。”
何元秋点点头,正要答应,后面的汪雷罗忽然提出了一个疑问:“等下,师傅你说刘琦已经一年多没有留存在世间的痕迹了,那她开房间用的是谁的身份证?”
“是个假身份证,她化名胭脂,今年二月在本地租房生活。还有个室友,叫王霞。不过王霞去外地出差了,明天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