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白布时,众人还是心里发酸。
理智是控制不了感?情的。
最后大家还是都哭了。
周姑姑也没说?什么,亲自陪着出了后门,等红豆送走了,才回来?安慰一句:“都莫哭了,你们歇一歇,再去忙吧。”
也不过只能歇一刻半时,没过多久,众人就?洗干净脸,各司其职了。
朋友死了,但娘娘还要伺候。
沈初宜回到后殿,跟着红果一起给娘娘敬茶。
正巧岑青端着托盘从里面出来?,沈初宜手?里有茶盏,便点头见礼。
岑青也同她淡淡一笑。
沈初宜目光下移,在她腰上扫了一眼,然后便跟着红果进去侍奉了。
侍奉的时候,她总觉得丽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佯装没察觉,等红果退出去了,丽嫔才道:“初宜。”
沈初宜忙上前见礼:“娘娘。”
丽嫔垂眸看着她的面容,看着她那张因为伤心而有些苍白的面容,心里终于下了决心。
“初宜,我记得你同红豆关系好?”
沈初宜心里一紧,她回答:“是,娘娘。”
声?音里还有些哽咽。
丽嫔叹了口气,安慰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样的意外谁也说?不准,你莫要太过伤心。”
她摆出一副慈悲心肠来?:“本?宫会善待红豆的,待她家人入京,本?宫也会给赏赐,毕竟伺候过我一场。”
沈初宜跪下磕头:“谢娘娘。”
丽嫔淡笑道:“去吧。”
沈初宜满面悲伤退下,用?过了晚食才回了卧房,她闭了闭眼睛,把方才在寝殿中的所有场景都回忆起来?。
回忆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岑青的腰间。
那里挂着一个蝶恋花香囊。
香囊下面空空荡荡,没有挂珠,也没有线穗。
昨夜红豆出事,除了绿桃和她,所有人都在场。
绿桃是因为心虚害怕,不敢靠近,那么她呢?
她自然要侍奉在丽嫔身边。
可是往常日子?,都是红果和绿桃侍奉娘娘就?寝的。
昨夜怎么就?换成了岑青呢?
况且,沈初宜可知道,岑青是会医术的。
除了周姑姑,这永福宫里恐怕只有她知道。
想到这里,沈初宜忽然心中一惊。
她还来?不及动作,就?听到外面传来?周姑姑的声?音:“初宜,娘娘叫你。”
沈初宜汗毛倒竖,冷汗一瞬落下。
她紧紧攥了攥手?,飞快把藏在枕头下的荷包取出,灵巧地塞进了发髻之中。
等她做完这些,才掐了一下手?心,让自己冷静地过去开门。
迎面而来?,不是周姑姑的笑脸,而是一方染着药香的帕子?。
很快,沈初宜就?浑身一软,栽倒在周姑姑的怀中。
梦里只有一片沉沉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