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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江鸾心中所想与谢老夫人差不多,但她就是心很不安,听谢老夫人说完,她安心了不少:“鸾儿知道了。”
“之前祖母还盼着你跟子承能早些有个孩子,现在想想,还是晚些好,就让老身的曾孙出生在盛世好了。”
正堂只有谢老夫人跟江鸾,还有周妈妈在,江鸾浅浅一笑,道:“一定会如祖母所愿。”
谢老夫人这下可以确定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鸾儿跟子承好像关系更加亲近了,是真正琴瑟和鸣的夫妻,谢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江鸾柔软纤细的小手,连说了三个“好”。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如大家所料,吴王妃在东宫大吵大闹,圣上保证定会给吴王府一个公道,就让御医去东宫调查,吴王请求能让藩地的郎中跟亲信去调查,他们调查完再让宫里的人去调查。
死的人是吴王的女儿跟外孙,吴王一生都在保家卫国,他提的要求合情合理,圣上哪有不应的道理,又或许是因为他信任太子,所以他同意了吴王的请求。
谁知吴王这一查还真查出了问题,那就是在周侧妃怀孕之初,太子妃娘娘就派人在她的安胎药里面加很少量麝香跟有伤胎儿跟母体的草药,这种草药既伤害女子身体但又能在一定程度下缓解疼痛,是以怀孕的时候周侧妃没有发现不对。
太子妃娘娘在人前最是温婉贤良不过,京城中人谁不称赞太子妃娘娘贤惠,出了这样的事,众人震惊,圣上给是雷霆大怒,说要废了太子妃的储妃位置,紧要关头,太子妃娘娘直接作证那个药是太子殿下给她的,为的就是不让周侧妃顺利生下孩子。
见她一直在顽强抵赖,圣上无疑是生气的,正想将人拖走,吴王却阻止了,她说太子妃娘娘一介妇人,若是因为吃醋伤害他的女儿跟外孙那说的过去,但她不会平白去污蔑太子,圣上只能将所有人都请来,结果人证跟物证都证明此事的太子指使太子妃所为。
圣上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斥责太子怎么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太子忙不迭的跟圣上认错,眼神却是狠狠的瞪太子妃,他没有想到这个温婉柔顺的太子妃会给自己重重一击。
太子妃将头低下去,许是知道她出事之后太子殿下不会管她,所以她干脆破罐子破碎,大家都不好过算了。
吴王气的捶胸顿足,一大把年纪了,恨不得拍死太子,正要上前,李公公连忙带着侍卫上前拦他,吴王只能作罢,他深深吸口气,眼眶都红了,但见吴王咬着牙,俯身对着圣上一拜,一字一顿的开口,意思便是要求圣上废了太子,太子面色煞白,圣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皇宫上下很快就传来消息,说吴王请求圣上废了太子殿下储君之位。
眼见着局势不利,罗皇后卸下珠钗跟风袍,亲自去御书房求见圣上。
圣上第二次没有亲自见皇后娘娘,而是派李公公出去,李公公叹了口气,恭敬的对罗皇后道:“皇后娘娘,圣上说这次的事是太子殿下做错了,若是不惩治太子殿下,会寒了吴王的心,也会引来御史台的不满。”
“可是圣上这会儿在气头上,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又礼贤下士,如果能诚心悔改,将来肯定还会有重新被立为储君的机会。”
这是直接传达了圣上的意思,圣上执意要废掉太子的储君之位。
皇后面色一下子变得有些扭曲,为帝王者,哪个不是踩在人身上走上去的,吴王是异姓王,他的女儿若是生下儿子,那吴王还不得更嚣张,这事要是搁在圣上身上,圣上怕是也不能这么淡定吧,说不定会比太子做的更狠。
但皇后心里明白,圣上已经做了决定,任凭她们做什么都无力回天,但她就是恨啊。
除了要求圣上废掉太子之位,吴王还请求说自己的女儿跟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因为太子殿下才死于东宫,所以希望皇室能还他女儿自由,不入皇陵,自周若涵去世,吴王那头发都白了,圣上理解吴王爱女之心,便同意周若涵回封地安葬。
吴王回京前一日,在谢国公府私下的一个酒楼里面与谢承见了面,他敬了谢承一杯酒:“谢大人大恩大德,本王没齿难忘,本王欠谢大人一个恩情。若是将来谢大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本王却之不恭。”
原来周若涵其实没有死,但她肚子里的孩子确确实实是没有了,因为从她怀孕太子妃娘娘就在她药里加了脏东西,任凭这世上有再厉害的郎中,也是无力回天,好在大人是保住了,只是服用了有七天之效的假死药,以假乱真了。
这一切的一切还要感激谢少夫人,若不是她,他们只怕真的会父女永隔,吴王眼睛又红了,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是给谢少夫人的:“这封信还麻烦谢大人给谢少夫人,是若涵亲自写的。”
他女儿与紫菱郡主身份相当,谁知紫菱郡主婚后过得这么顺遂,他女儿却是……
周若涵已经决定终身不嫁。
谢承将信给接了过来,微微颔首。
谢承连着几日早出晚归,这日是在黄昏时候归府,还给妻子带了马蹄糕,江鸾听说她回来直接去屋外迎接他:“郎君回来了。”
谢承看到妻子,唇角微微勾了勾,将马蹄糕放到她手里,然后打横将她抱起,放在了美人榻上,正在这时,下人进来问要不要传膳,谢承轻轻蹙了蹙眉,低头看妻子:“怎么这么晚还没用膳”
江鸾见他有些生气,抿了抿唇:“郎君没回来,妾身吃不下。”
其实还是因为局势只要一日不定,她这心里就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