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以后,田老师开始往下收拾碗筷、撤桌子,美娜和林老师都去帮忙。
郝爽笑咪咪地站起来,一迈步,“当”地一下踢到旁边的椅子,她咧咧嘴,冲椅子鞠个躬,“抱歉,我没注意,踢着您了。”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林老师怕郝爽出现其他状况,急忙把田橙兄妹哄出去,让他们在操场上玩,然后回来帮田老师收拾桌子。
美娜和汉克斯一人扶住郝爽的一只胳膊往宿舍走,哎呀慢慢跟在后边。
郝爽纳闷地看看身旁的二人,奇怪地问:“你们扶着我做什么?我又没喝多!”
美娜和汉克斯这才现郝爽的舌头都大了,两人互看了一眼,心说:你没喝多怎么跟空气说抱歉呢?
郝爽没有听到二人的回答也不以为意,反而很高兴,因为现在围着她的都是她喜欢的人,她高兴之下忽然唱了起来:“一朵云、一阵雨、一股风呀一道彩虹;一朵花、一片草、一棵树呀一个太阳;一座房、一个床、一张桌呀一个家庭;一个你、一个我、一个天地呀一个世界。”
从厨房到宿舍这短短的距离,四个人走出了慢镜头的感觉。
郝爽走一步唱两句,最主要的是平时唱歌那么好听的她今天竟然跑调了。只是她丝毫没有察觉,反而还摇头晃脑地沾沾自喜。
美娜轻声哄着她,到了宿舍门口,汉克斯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把郝爽送进去,又一想有美娜跟着呢,就松开手。
郝爽歪斜着要倒,美娜连拉带扶地把郝爽扯进宿舍,扶到床上给她脱了鞋子盖上被。
郝爽闭着眼睛嘟囔:“好喝,高兴!傻大个,真挺好!”
美娜听了也没在意。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床头一个大布包里露出几根竹针,她怕伤到郝爽,拿起布包放到桌上,透过缝隙,她看到布包里面似乎是一件毛衣的半成品,毛衣的颜色看上去很深。
出了宿舍带上门,看到哎呀和汉克斯站在门外满脸的关切,美娜笑着说:“睡着啦,别担心,没什么事!”
两位男老师这才放心地回屋。
汉克斯睡了个美美的午觉,睡醒以后上了个厕所,回来时现郝爽正呆呆地站在门口,似乎不知道生了什么。
看到汉克斯,郝爽忙问:“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我们不是吃饭呢吗?”
汉克斯挠挠头,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她。
郝爽见他迟疑,心里更忐忑了,一个劲地追问。
汉克斯小声说:“你喝多了,我和于老师把你送回来的。”
郝爽听了大惊,向左看看,见哎呀和美娜的门都关着,一一下把汉克斯拉进屋关上门,急切地询问自己酒后的表现,汉克斯吞吞吐吐地把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
郝爽羞得满脸通红,自觉无地自容。
汉克斯见她羞愤的样子连忙安慰她:“没什么,没有失态。挺、挺磕(可)爱的。”
郝爽捂着脑门懊悔不已,心说:还可爱?甭逗了,丢死个人了。可怎么办呢?已经都这样了,爱咋咋地吧。不过自己也没喝多少呀,酒量怎么这么浅呢!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布包,不对呀,原来放到床头,是谁拿过来的?于是又问汉克斯。
汉克斯说自己没进屋,是美娜把她扶进去的,自己不知道屋里的情况。
郝爽有点紧张,美娜会不会看到里面织的毛衣呀,她探头仔细往布包里看了看,自己也不敢确定。暗自叹了口气,只怪自己不争气,没事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再高兴也不至于呀!再说自己因为什么高兴呢?
汉克斯见她神情萎顿就安慰她几句。
郝爽摇摇头,心说丢人都丢到家了,安慰有什么用?开门让汉克斯出去。
汉克斯也不好再说什么,瞅瞅她转身走了。
胡萝卜闷闷不乐地吃了饭,回屋也不说话闷头就睡。
胡闹知道他惦记着荷叶饭呢,跟着也睡了。
胡闹一觉醒来现胡萝卜正坐在床上呆,于是问他:“眼睛直勾勾地想啥呢?”
胡萝卜说:“大姨那天可说了,让我们今天去她家吃晚饭,你忘没?”
胡闹摇摇头。
胡萝卜问:“你说咱去不?”
胡闹说:“不去,让去也不去。”
胡萝卜瞪大了眼睛问:“怎么了,为什么呀?”
胡闹觉得胡萝卜为了吃的什么都忘了:“今天过节你不知道呀?你把爸妈和兄妹扔家里去别人家过节,你觉得是那回事吗?我就不信你去了能吃的舒坦!”
胡萝卜想了想,觉得自己扔下自家人去别人家过节的确有点不地道。最主要的是节日要全家团聚,老妈是坚决不会同意他去别人家吃饭的。所以他忽然想开了,不去就不去吧,省得还得挖空心思想办法、找借口。
想到这他伸了个懒腰,下地扭了两下,问胡闹:“写作业嗷?”
胡闹腹诽:这小子心思变得倒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