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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
“您慢着点,这边这边。”
咬牙切齿的撂完狠话,又凶巴巴的瞪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不是药效太猛,一阵痛苦的瑟缩后整张脸都又红又白,只得慢悠悠被搀扶着离开了地下室。
此时只剩下的里里外外好几圈小喽啰看着满脸无辜的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没办法,大家虽然没有正面上的冲突,但暗自较劲了这么久,肯定也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主儿,如果真打起来,谁也不想无辜牺牲。
不过转念想到自家老大往日种种行径又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因为一旦让人逃脱,他们或将面对比死亡更残酷一万倍的折磨。
众人面面相觑,捎带推诿,半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被推了出来,极其不自信的说了一句。
“唐小姐,别让我们动粗,这边请吧。”
“哼……”唐柚倒是罕见的听话,也没开口怼人,跟着众人指引的方向走,完全没有半点想要反抗的意思。
吴简荀所吃下的药量她心中有数,就算及时救治也能拖他个两三小时,更何况按照他本人表现出来的洁癖精致来说,至少能让他抓狂一整天。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做很多事了。
一天的时间里从这个‘地狱’逃走不算难事,难的是她想炸毁这座罪恶建筑的计划。
地下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监控,她不可能完全逃脱那群人的眼睛。而且一旦计划开始实施,如果不能将所有人一举歼灭,空间的秘密便极有可能暴露,这是她最不愿意看见场面……
地下室的另一个角落,一通邪火没处撒的吴简荀冷着脸坐在马桶上,从脑袋到心肺肠胃的绞痛令他不停的冒虚汗,脑海中不停思考过往二十几年的人生有没有没比当下更狼狈的时刻,答案肯定是没有。
所以,他也更加坚定了要将萧屹川和唐柚千刀万剐的决心。
虽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这群人继续活下去,但猫捉老鼠的游戏还是十分有趣的,若是能顺道惹怒萧屹川,他也十分乐得自在。
可今天唐柚的所作所为触及了他的底线,耗费多年积攒起来的高傲在此刻被彻底击垮,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现如今人在他手里,整个中心基地的地下城都是他的地盘,在萧屹川死之前,必须让他亲眼看着唐柚的尸体痛苦悲鸣……
一连打了两个喷嚏的唐柚被一大群手持重型武器的赶到了一个全方位封闭的房间,房间内一览无遗,连卫生间都没有,看得出来是在报复她了。
抽泣着鼻子,目光上下打量,感觉这地下室的冷气实在有点太充盈的,竟然有点背后漏风的冷意,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诅咒她,看来剂量还是不过凶猛,否则他早就应该拉虚脱在厕所,怎么还有心情算计她。
“进去!”
“少胡乱看,进去安分待着,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
此话一出,唐柚都气笑了,嬉皮笑脸的搭话,“你们老板究竟是有多不自信啊,我一个区区弱女子竟然还要劳烦这么多大哥的关押看守,面子可真大!”
她的阴阳怪气直接挑衅了所有人,偏偏上头没有明确的命令,谁都动不得,连口舌之快也不敢逞,就怕哪天老大抽风念旧,这俩疯子的木仓口要是一致对外,只怕留给他们的死法不多了。
“你少在这威胁老子,我能怕你?”
“就是,得罪了我们老大还敢这么狂妄,我呸!”
“走走走,别跟她搭话,把门锁好了,她出不去的。”
为首的男人急于将她关押起来,也十分自信于这座地下城的坚不可摧。
“嘭!”的一声厚重的大门被人重重带上,四周的单层玻璃令里侧的人十分没有安全感,极好的隔音效果令周围空寂得就像坠入了无际悬崖……
“这孙子还真有钱……”打量着墙壁,唐柚默念。
要想在末世初期建造一座如此庞大的地下城绝非易事,不仅仅需要机械和人力,实验室内种种高精尖设备、石油、电力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为己所用,按照目前已知的区域反推,就可知吴简荀的根基究竟是多么雄厚不可撼动的大树。
基地内城的另一个角落里,一辆表面污秽不堪的车子利用优越的车技绕过路上行人疾驶,不到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了一桩威严的小楼前。
车上下来一个身形踉跄的男人,他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色衣装,从上至下遍布多处伤口,面容苍白,脸颊处不知何时蹭上了深褐色干涸的污血,此刻双眸中溢满焦急。
门口的小战士看见陌生车辆,原本要出口的斥责之声顺便被噎在了喉咙,脸色调转了一百八十度,“萧长官!您回来了?”
“宋一航在哪?”男人声音嘶哑,仿佛每一个字节都能泣出血来。
“啊,宋长官刚刚带回来一大群人,去了后面的接待室,我带您过去?”
“不用。”男人撂下两个字,长腿一迈人,待人反应过来时身影早已经走远。
接待室内,宋一航一边安抚着唐家父母的情绪,一边着手营救唐柚的事项,还要派人接应两小时前失去联络的萧屹川的下落,一个脑袋险些不够使。
“我要参加,你相信我,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一定要救回柚子!”
“吴简荀的实验室就是个虎狼窝,带着情绪去营救唐柚是十分不理智的决定。我带领的相关人员对他所研究的项目都有一定的了解,不管对方狗急跳墙使出什么阴狠的招数我们都能以最快的反应速度拿出应对措施,而且这次行动不光是为了柚子,调查令已经批复下来,我们会带上先进的武器设备确保万无一失,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叔叔阿姨吧,好不好。”宋一航权衡利弊后否决了白晓洁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