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恕打赢了,却被恐惧跟后怕侵占意识,胸膛紊乱地起伏着,鼻息断断续续地带着粗喘,像是要哭。
“你来得很及时,我没有受到伤害。”
陈青果不停地搓他胳膊和后背,让他发冷的身体暖起来。
脖子里一痛。
王恕颤抖的唇咬住她一块皮肉,牙齿深陷进去。
她把他抱得更紧。
他一只手扣住她被扯开了一颗扣子的领口,一只手伸进她衣摆,湿冷的手掌贴着她光滑的腰,以此汲取安全感。
“还好你没事。”他吐出她脖颈皮肉,唇舌轻柔地舔舐,眼眶赤红地哽咽着,一遍遍地说,“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38
古镇上的事儿,陈青果没和人说,包括夏未未徐子路两人,她没说的,还有王恕因此落下的心理阴影。
王恕变得草木皆兵,总想让她待在自己眼皮底下,视线范围内,不要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
陈青果发现王恕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精神状态很不好,他的室友们偷偷跟她反应,说他睡觉做噩梦,发出很痛苦的嘶吼,他们担忧地提醒,王恕该看心理医生。
委婉地表示他们的作息都受到了影响。
陈青果心里明白,王恕会这样,不全是她差点受到侵害,是想起了他的姐姐。
这是他一家,他们母子三人悲剧的开始。
也是王恕内心不能触碰的伤口,至今仍然鲜血淋漓,不曾愈合。
陈青果给爸妈打电话,哭着说她想搬出来住,和王恕租个两室一厅的房子。
爸妈听了事情大概,很快就在学校不远的小区找好了房子,帮他们准备了简单的生活用品。
陈青果开始了和王恕的同居生活。
第一晚,陈青果睡不踏实,半夜不知几点,她听见王恕的喊声,喊的什么听不清,陈青果鞋顾不上穿,灯顾不上开,慌张地跑去他房间,不知所措地看着床上的他。
“王……王恕?”
陈青果双腿一软,蹲了下来,哆嗦着手伸向王恕皱紧的眉头。
睡梦中的王恕没惊醒,他无法解脱,一直被噩梦缠身,不时发出悲痛的梦呓。
小河村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有他快乐的幼年,悲惨的童年,贫苦的少年,怎么能忘,怎么能摘除……
陈青果捂住嘴,失声痛哭。
早上,王恕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看见了趴在床边的人,他一下愣住,薄而干的唇几次张合,抖动。
察觉到她要醒,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装作还在睡。
一只手摸上他面颊,再是唇角传来柔软触感,耳边有声音呢喃:“早上好,王恕,今天是我们一起住的第二天,全新的一天呢。”
王恕的眼帘动了动。
第二天第三天,整个晚上都在平静中度过,陈青果本能地开始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