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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宁,你听我解释。”她冲到他前面,用胳膊拦着他。
他皱了皱眉,一副有事快说的样子,张含蓓知道他要赶着去医院。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她的,我要梦游症,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张含蓓极力解释,这个借口是程丽虹教她的。
他压根没听她在讲什么,只看了眼手表,对程宁招了下手,“你把她送回去。”
“峻宁,峻宁!”张含蓓在大街上不顾形象的呼唤,只是因为手被抓着,只眼睁睁地看着喻峻宁开车走了。
清晨的马路上虽然安静,但也有清洁环卫工人,大家都对这个跟疯子一样的女人投去疑惑,怜悯,只当她是被抛弃了。
程宁放开她的手,机械式的给她递了一块帕子,张含蓓把帕子扔在地上,“给我滚开,看我笑话是不是。你这条狗,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早就追上峻宁了。”
程宁不冷不淡地瞥了她一眼,这女人他看见都烦,何况喻总。
。。。。。。
医院,住房部。
阳光从窗户中透过,若隐若现。洁白的墙壁,白色的窗帘,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淡雅的康乃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房间很安静。
方代雪脸色有些苍白,她坐在床上,手心已经被包扎好了,缠着厚厚的一卷纱布,手都快看不见。她现在暂时还走不了,在打消炎针,两个吊瓶挂在上面。
喻峻宁自进门就没有说话,倒是护士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只见他脸上有浓浓的难受,自责。
护士心里微哧,看着人模人样,手上还带着一百多万的手表,竟然是个会家暴的。便对喻峻宁没啥好态度,催着他去交手术费。还故意把程序说复杂,让他多跑几趟。
喻峻宁自然无二话,按照护士吩咐走了出去,走之前又看了眼方代雪,但她没看他。
见人走了,护士开始劝解方代雪,“妹妹,你听姐姐一句劝,趁早跟他断了,这种家暴的男人要不得。”
方代雪知道她误会了,但也没有替喻峻宁正名,只笑了笑。
护士心酸又难受地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咋就这么想不开呢。劝归劝,自己的本职工作也不能耽误,又交代了几句,拿上铁盘去隔壁房换药。
走之前又是重重地一口叹气,叹气声落在方代雪耳朵里,也不好受。
昨夜是她带着警惕与防范,不然可能真的会被张含蓓刮花了脸。
她与她不合,这是一直以来的事实,可她也没想到她会直接行凶。是她太猖狂还是法律在她面前就是个摆设。
想到这,方代雪脸上表情有点冷。因为早半个小时,她收到警局那边电话,人已经放出来了,还是她太嫩了。
偌大的病房外是凌乱的脚步声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她坐在那发呆,以至于喻峻宁推门进来,她一点都没察觉。
喻峻宁手上拿着单子另外提着一袋早餐。
医院食堂人很多,他随便买了点,他把牛奶和稀饭放在桌上,“吃点。”又想到她的手,“我喂你。”
“不用。”她转过身看他,“我用左手就可以。”
喻峻宁没坚持,只将早餐挪她近一点。
方代雪喝着稀饭,表情淡淡的,喻峻宁俊朗的脸上却很沉重,所有的表象都像暴风雨前即将来临前的平静,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久久说不出话。
方代雪因为手不方便,喝的很慢,好几次喻峻宁想去帮她都忍住了。
一碗稀饭喝的慢,但也终究是会喝完的,看着那喝完的稀饭,喻峻宁感觉自己判刑的时候到了,一时之间脑子空空如也。
方代雪把盒子推到一边,拿纸巾擦了擦,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惘然地笑了笑,喻峻宁却是一片黯然,“对不起。”他说。
方代雪眼神闪硕了一下,她笑着摇头,“你道什么歉呀,伤人的又不是你。”
她越是这样,他越难受,他倒宁愿她打他骂他,也好过这样。
“阿雪。。。”
方代雪打断了他,“你回去吧。”
她说的回去是让她回家,可喻峻宁似乎没理解,他果断地拒绝,“不行,我们要一起回酒店。”
半晌,方代雪开口,“你还记得我们十五岁一起去看演唱会的事情嘛?”
喻峻宁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点头。
那个明星是方代雪一直很喜欢的明星,他找喻章坤秘书弄了两张vip前排票,方代雪欣喜若狂,宝贝的跟什么是的。睡觉都要把演唱会门票枕在头底下。
但出发那天出了点下意外,家里司机送他们过去,车子在路上抛瞄了。
他们只得在路边打车,可能跟那天演唱会有关,道路十分拥挤,出租车也都是载客状态。
喻峻宁看她那样急,提议骑单车过去,时间应该还来的及。
可路上的单车也没有了,等他好不容易找到一辆单车,方代雪却说不去了。
她那个时候的表情很平静,语气却郑重,“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麻烦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它不配我这么辛苦。我们去吃火锅吧,那什么劳子演唱会不去了。”
喻峻宁很诧异,因为他觉得做事要坚持,外加已经受了这么多苦,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呢。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什么演唱会,纯粹是陪她来的。可他的理念就好像如此,不能半途而废,不然受过的苦楚算什么。
后面他们还是去吃火锅了,因为他一直都很听她的。
吃火锅的时候,方代雪也很开心,丝毫不在意那错过的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