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长一智的白泽稳稳接住砸向他的凳子,补充一句:“切勿告诉池鸷。”
不知这句话是说给日日听的,还是说给池鸷听的。池鸷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并不是特别想知道。他现在想知道的事多得要溢出来了,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日日重重点头,在自己的帽子上画了画,道:“必不会辜负陛下嘱托。”
白泽眸光闪烁地看了看池鸷,便快步离去了。
隔了一日,迫不及待的池鸷,在白泽面前单手翻了几十个跟头,证明自己身体无恙可以出发了。
白泽在他翻第一个跟头时就信了,却用各种理由,让他多翻了几十个,美其名曰为确保真的无恙,池鸷懒得揭破他。
白泽把日程安排上,并且第一时间告诉了乐业城中的所有百姓,池鸷将军即将再次为国出征。于是在出城那日,池鸷再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万人空巷,只要能走动的,几乎聚集到了城道口,送池鸷出行。
百姓们你挤我我挤你,生怕错过这一时刻,百家姓千张面孔,眼熟的不眼熟的,现在只有同一个目的,为心中爱戴的大将军祈祷平安出行平安归来。
随行的军队大约有五十人,大部队驻扎在夜临镇并未回城,此次之行,最主要的是护送池鸷安全抵达。领头的池鸷坐在马背上,对大家的拥戴很是受用,身着金灿灿的铠甲,始终保持着挺拔的姿态,眉开眼笑地向路边的人挥舞双手。
对比之下,王统安始终板着脸,包括他身边的几位副将,没有一个人表情松懈过。
池鸷不免困惑,“人还没出去,为何你们一脸发丧样?”
王统安表情微微一变,叹气道:“将军睡了太久,可是忘了?这是军中默认的规矩,始终抱着赴死之心而去,将士为国捐躯战死疆场,不悔,但身而为人,难免会有胆怯之心,将士们在这种离别之时,为了斩断牵连,不得不故作绝情之态。”
句句掷地有声,直扣心弦。
池鸷怔住,回身坐直,再不嬉笑。
沙场凶险,骁勇善战被称为不败战神的池鸷,也会有危及生命的时刻。谁能保证此去一定能平安归来,而不是马革裹尸?
不论是哪个时代,有人的地方,便会有冲突,有战争,这是难免之事。只怪家国难两全,护国也是一种守家。
“将军!将军!”
一个用面纱覆脸的娇小女子,不顾阻拦,大声呼喊,倔强地冲向了池鸷面前。
池鸷连忙牵住战马,马儿前蹄高高掀起,一声长吁后,前蹄落在了女子身侧,荡起的强风卷起了女子的面纱。
女子护住面纱后,急忙掏出一件物品。
池鸷看见那个质体通透的物件,鬼使神差地从马背上跳下,走到女子身前道。
“将军,小女子幸儿,特来归还将军之物。”
幸儿……太熟悉的名字在脑中缠绕,他反而什么也想不起来。
池鸷接过了那个簪首雕刻着麒麟图案的簪子,插入发冠之间,喜怒不言于色之时,气场强大,足以震慑全场。
周遭的人小声的耳语传进了池鸷的耳里。
“听说幸姑娘是将军的相好,两人已经定下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