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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苇似是被戳到了痛处,“贱女人,你闭嘴!胡说什么?!”
此话一出,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什么?江霓怀的孩子?莫非是二少爷的?!”
“那岂不是……半仙说得对,大少爷没办法生育孩子。”
“这妖女,真会蛊惑人心!把高家两位少爷忽悠得团团转!留不得啊!”
“杀人、通奸,桩桩件件的罪责,足够浸一百次猪笼了,为什么颂子村会出现这样的女人!滑天下之大稽啊!
”
他们开始冲破高家仆从的围阻,直逼含笑闭眼的江霓。
“陛下,我可以动手吗?”池鸷额间青筋暴起,将十个指骨捏得咯咯作响。
白泽道:“你不动手,等着我亲自动手?”
池鸷提起双拳,直接冲进人堆,大有以一敌百的姿态。
从没习过武的村民能奈他何?
可是事实并未如同他所设想那样顺利。他刚靠近一个村民,那个村民便如同过眼云烟般的泡沫,破碎成抓不住的碎屑,然后在起点处再度组装,像个没事人,继续朝向江霓。
池鸷一拳一个,令四周泛起如萤火虫般的星星点点。可是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些人始终会走向江霓。
四周刹那间安静下来,那些人只是静悄悄走着,嘴巴仍然在动,池鸷却听不见任何杂音。
江霓的声音格外清晰,她道:“没用的,什么都没用,我救不了我自己,你们也救不了我,在我种下恶果后,该发生的始终都会发生。”
她没有挣扎,任由那些人用粗绳把自己捆住,嘴角始终保持着勘破一切的笑意。
在她被架着走到他们面前时,她道:“你们说,这些人该死吗?”
白泽道:“该死。”
“嗯,我也觉得。可是我好累,我杀了一次又一次,他们永远不死……”
江霓被抬走,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只有这一刻,才真真切切有了身处幻境中的无奈感。
再见到她,是在河边。那些人围了一个简易的法阵,在江霓脚下堆了许多木柴,用粗厚的麻绳,把她绑在一个粗壮的木桩之上。
不知何时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江霓歪斜着脑袋,疲惫地睨着那些冷眼旁观的人。
有个村民拿着火把,时刻准备点火。这把火点下去,江霓要么被烧死,要么因为灼烧难忍,自己跃入滚滚河水之中。
有个年龄不大的小女孩被母亲带在身边。母亲本意不打算让孩子看见这残忍的场景,奈何不敢忤逆她那暴脾气的丈夫。
她丈夫就是手持火把之人。虽然他丈夫对她不好,但他也不是自愿去干烧人之事的,村民们嘴上喊打喊杀,实际一个个不敢亲自动手,需要有个人当这个残忍的刽子手,便把她丈夫推上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