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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人了,他们便蹲下来,先把地上唾手可得的肉类给分食干净。一些固执的活死人依旧举着手,对只看得见屁股的两个人充满原始渴望。
池鸷笑他:“你不是会法术吗,动动手,不就把他们灭干净了?”
何不休无比爱惜自己的衣裳,提着衣摆道:“你别对我和白泽有误解,我们不是特别厉害神兽,怎么可能动动手就能扭动乾坤?法力和灵力亦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些小事还是能搞定,这么多活死人,谁招架得住!”
池鸷没有怀疑他的话。白泽某些方面的确很厉害,但失去法力的他,和普通人没有两样。
数了数人头,池鸷觉得,如果这个地方再大点,收拾这些没有头脑的活死人应该不成问题。可惜地牢太小,活动不开,一旦下去了,即有可能连转身都不能,便被活死人一人一口吃到连骨头架子都不剩。
池鸷看了看出口,道:“我们过去吧,那个门应该能破开。”
何不休很不情愿地跟着池鸷,两个大男人蜷缩着,一点点往出口挪,底下的活死人时时相随,就等他们脚底打滑,落下来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眼看着阶梯越来越近,有个棘手的问题也摆在了面前。出口道路太矮了,要想上去,连在地上站直走都费劲,根本无法另辟蹊径地从顶部挪动。
“没办法,只有正面刚了。”池鸷有点心累,“你会打架吗?”
何不休“啊”了一声,不知所云的他被池鸷往前一推。
接下来的场面就刺激了,池鸷和何不休两个人,边往后退,边抵御着正面的活死人潮。
幸好刚才没有活死人在这阶梯之上,他们可以放心背后的安全,全神贯注地击退面前的活死人。
长期待在地下,池鸷维系身体机能的微量元素摄入不足,不敢用别的功能,只能赤手空拳地打。
何不休有自己的法器,画的符咒能定住活死人,池鸷便在活死人定住的时候出手将其打退。
眼看要退到头了,两人皆是筋疲力尽。出口的挡板是铁质的,想要破开很难。何不休如果分神去破挡板,就无法抵御面前的活死人,所以只能池鸷转身去用蛮力破除。
池鸷举起拳头,深吸一口气。
紧闭的出口突然打开,一阵刺眼的光芒后,池鸷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电光火石间,一颗不知名的东西从他耳畔飞出,那东西she进活死人群里爆炸后,血肉横飞的同时,一双手适时伸了进来,把他拉了出去。
池鸷和何不休被救了出来后,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感叹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几个负责这件事的骑士跪在地上,一副做错事情甘愿领罚的样子。
池鸷的视线始终在白泽身上。因为远离了军队,白泽没有再易容,大方地以本相示人。他的气色好了一些,换了身傲天国内的衣服。白色的劲装不染纤尘干净利落。大概恢复了些灵力了,狐狸耳朵收了进去。长发绑成了马尾,一双眸子还是那么清冷无情。
看多了令人作呕的活死人,池鸷怎么看白泽怎么觉得顺眼。
几天未见,白泽第一句话,“你来做什么?”
池鸷愣了愣,看着白泽右手的赠白还在,缓和了一些后,从地上站起来,“我……旅行。”池鸷不好意思说自己担心他的安危,早知道他过得还挺好,他也不这么着急忙慌,上赶着来受这份苦。
视线在别处的白泽看一眼他,转而对另一个人说:“我问何不休。”
何不休在玩着自己的鸡毛笔,“白儿,我是担心你,怕你出事。”
池鸷嘴角抽搐,感觉自己想说的台词被人抢了去。
一连串脚步声后,只有一个人走进了屋内。刚还在欣赏白泽的容貌的池鸷傻眼了。
来人和白泽穿着相同款式的劲装。眉眼有着傲天国人的野性狂狷,五官轮廓组合在一起又有着截然相反的儒雅俊俏。
怎么形容这种独特的感觉呢,就像玩世不恭和文质彬彬两个互不打扰的成语组合在了一起。
矛盾之余,又意外地合拍。
是个绝世大美人,和白泽的长相完全不同,是另一种类型的美。池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好好欣赏。欣赏完了,才微微皱眉,开始不爽起来。
池鸷倾斜了一点身子,“陛下,你怎么和他穿一样?”
白泽简短道:“管的真多。”
来人是没有易容,以真面目示人的完颜瑰,他拿着标志性的蒲扇,绕过站着的三个人,走向骑士。
面对自己人,他没有多和颜悦色,摇扇子的动作很慢,走到唯一的桌边,坐下。
骑士们大气不敢出。
何不休喘了口气,站起来后,道:“瑰王子,如梦城的待客之道真不错,把客人们往坑里丢。”
有个骑士解释道:“不是,我们巡逻时见你们晕了,以为你们是无人认领的活死人,那时天快黑了,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只好带回来统一管理。”
池鸷环抱双臂,冷哼道:“统一管理,说得倒轻巧。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错把活人丢进去?那可真是会死无全尸,我在地牢里有看见新鲜的尸骸血肉,究竟是人还是活死人?”
自知理亏的骑士不敢开口,跪伏在地上任凭处置。
完颜瑰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摇扇子的手完全停下来后,他眸光一变,蒲扇用力一挥舞。
那几个倒霉的骑士,被一阵无形的风刃割了喉,倒在地上抽抽了两下,便与世长辞了。
池鸷感觉那阵凉风同样刮在了他的脸上,摸了摸脸,确定帅气依旧没有损毁后,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