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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国主道:“谁都想只经历喜乐。”
池鸷却摇头,“我不想。我想经历多一些,真实去感受,而不是……”而不是只靠凭空多出的那些记忆,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白国主见他突然沉默,也不急着问,静静地喝了两口茶,又捡起一块莲子糕吃,吃了一口,满意道:“过季的莲子有些苦,倒还爽口,不甜腻。”
池鸷双手放在膝上,正襟危坐道:“陛下不喜甜食吗?”这点和白泽不同,白泽不仅爱吃,还偏爱糕点。
白国主放下那块只吃了一口的糕点,轻声道:“不喜。孤对吃食一类的没有兴趣。倒是有个人,很喜欢这些。”
池鸷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池大将军?”
白国主眉毛上扬,似乎有些意外,“的确。池将军很爱……吃。”说到这里,白国主露出了轻松的笑。
池鸷挠了挠后脑勺,听到白国主这样说,他这个池将军同款,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是可以不用吃东西的,不像池大将军,一人可以吃一桶饭。
“你某些地方,很像他。”
池鸷梗住脖子,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心虚地看向他。
白国主道:“回城路迢迢,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珏王子,你明日有空吗?”
池鸷道:“近几日最重要的事就是和您的会晤,没别的事了。”
白国主卖了个关子,“行,那陪孤去个地方吧。”
池鸷莫名觉得,有种来自灵魂的本能驱使。他像拒绝不了白泽那样,拒绝不了白国主的任何要求。细看白国主,他似乎眼角有些劳累过度的灰暗,精神的面庞似乎也有几分强装。
夜里的时候,池鸷闲不下来,在礼宫内四处闲逛,鬼使神差地又到了主殿门前。殿门的宫人问了和昨日一样的话。池鸷还是摇头,隔门而望。
仿佛可以看见里面那个人伏案的身影。
白国主是一个好国主,对安国子民犹如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事事亲力亲为。算算白国主的年龄,今年已经二十有八,后宫却空置落灰。别的王室到他这个年纪孩子都遍地跑了。
白国主却以江山社稷、边境外患未平定为由,拒绝了选秀,执意让偌大的后宫闲置。
百姓对他无不爱戴。
但坊间还有种说法……
池大将军已经过了娶妻的年龄,同样没有娶妻安家。他也是用和白国主同样的借口,搪塞那些说亲之人。
这倒没什么。两人是安国顶梁柱,且都真心为了岌岌可危的安国好,成不成亲只要他们高兴就好。池将军不常回来,不是在东边的夜临镇就是在西边的昼伏岭。不是在抵御外敌,就是在对抗外敌的路上连轴转。
但每每班师回朝,从不回自己的府邸。将军府大概除了沾了将军两个字,里面的人几乎没在府内见过将军的身影。
两人最让人浮想联翩的点便在此处,池将军风尘仆仆归来会直奔王宫去见白国主,有时会直接在王宫待到下次出征。
坊间那些做评书说书生意的,只要把他俩的故事编纂成册,甭管实的虚的,两个人的名字从说书人嘴里一出,保管座无虚席场场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