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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止戈朝毕方单膝跪下行礼,无上敬仰道:“毕方尊主,饶您清梦,臣子罪该万死。我会替你肃清这些不知好歹之人!”步止戈说着就看向了那三个人。
何不休拿溯源挠了挠脸,有些烦躁,“哎,帮你拔个草,你出来干什么?”
找到了毕方,白泽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他道:“何不休,池鸷。牵制住步止戈,我去加封毕方。”
一道屏障绕身护体,白泽如凌空而起,往火堆里冲。池鸷担心地看了两眼,便提起取了法力的拳头,冲向步止戈。
除了步止戈,还有十几个药会的人加入了混战。这些药会的人像是被改造过,力大如牛,不知伤痛。池鸷勉强能应对他们,没有精力去帮助何不休。
何不休和步止戈没有用法力,赤手空拳地过招。何不休手在动,嘴不闲着,“招招击死穴,你是真要我的命啊!”
步止戈道:“这是你教我的。要想保命,只有把威胁性命之人,扼杀在掌心!”
何不休来了兴趣,想看看步止戈有没有把他教的东西忘了,便只防御不进攻。步止戈每一拳都带了不保留的杀意,并且全打向重要穴位。
“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亡身!”
一套拳法下来,何不休面露喜色,直接抓住步止戈打出最后一拳的手,悦道:“火火儿,你没让我失望。”
步止戈短暂地停止进攻,两人在诡异的休战期中看着对方。
在半空中的白泽已经开始结封印网了,这种时候不容打断,不然很可能像上回封印朱厌那样生出不可控的事端。
池鸷两个拳头布满黑雾,发现每次使用法力都比上一次能更好地掌握力量。
熟能生巧诚不欺我也。
在一拳把最后一个人打入岩浆后,那两人还在看着对方,池鸷吼道:“何不休,你在玩什么深情对望呢?!别被他把鸡毛拔完了。”
何不休笑容凝固,看着步止戈往后退了几步。
步止戈勾嘴笑得诡异,然后掀开了红色斗篷。没了红斗篷的覆盖,步止戈像是凭空消失一般,难寻踪迹。红斗篷和皮手套,以及步止戈的衣物掉在了地上。
溯源尾部闪烁的红光在空中画出了线条,在何不休的操控下,飞向了某个方向。
终究晚了一步。白泽构建的保护屏障被看不见的东西击碎。他像失去牵扯力的断线风筝往地上落。池鸷大骇,使用了风火轮的功能,飞起接住了白泽。
风火轮把他鞋子烧没了。但还好,白泽没事。
白泽往毕方的头顶看去。
炽凰草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拔起,然后一点点的消失,那消失的样子,像是被谁一口口地吃掉了。
这似乎是来自毕方的默许。
毕方没有动静。
在吃下炽凰草后,没有身体的步止戈,先是露出了脚,然后是躯体,再然后是一张邪气密布的俊脸。他动了动自己的胳膊,适应着新的身体。
何不休抱着脑袋,“完了完了,全完了!我怎么没想到,火火儿要炽凰草就是为了彻底化形啊!”
白泽被池鸷放在了地面,眼睛还看着在观察自己新的身体的步止戈。
步止戈笑着说:“何不休,你毁了我原来的身体。但我的灵魄没有毁掉,只要有炽凰草,我便可以永生!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何不休感觉自己的鸡毛都立起来了,“谁和你做对手!你他妈的,别太看得起我了。火火儿,回头是岸,你会被毕方控制的!”
步止戈像俯视蝼蚁,站在毕方头顶向下看,“我回头,你能不杀我吗?”
池鸷觉得要是回答正确了,他们会平安无事。
但何不休偏不。实话实话道:“不能,你不应该活着。”
池鸷想把他一脚踹下去。
早已经知道的答案,步止戈并不意外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养我?”
池鸷觉得还有机会,眼中再次充满希望。
何不休挠了挠耳垂,挤眉弄眼想出了为什么,“因为好玩。”
池鸷出脚在空中踹了踹,恨不得把他踢进熔浆里烫一烫他这身不知好歹的鸡毛。
这句话大概戳中了步止戈的心窝子。他被火焰包裹,从毕方头顶跳了下来,落在他们面前。毕方慢慢潜伏,回到了熔浆底部。白泽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岩浆再度归于平静。
步止戈的眼尾上挑,再次确认,“好玩吗?”
何不休摇头,“不好玩,我玩过头了。”
步止戈攥住何不休的脖子,他身上的火点燃了何不休的衣袍,很快地,何不休穿上了和他一样的火焰衣裳。何不休的表情痛苦。溯源在旁边急得打转,又不敢轻易靠近那会让它化成灰的地狱烈火。
池鸷拔下麒麟簪,化出的殁世剑光一闪,他提剑刺向了步止戈。步止戈看见了殁世,颇为惊讶,轻轻一丢,把何不休丢进了熔浆内。溯源护主,跟着冲进了岩浆熔浆内。
红水表面起了一层热气,何不休掉进去只溅起了一点水花,便看不见人了。
池鸷的殁世被黑雾覆盖,在步止戈接下时,两人的实力似乎不分伯仲。步止戈脚步向后抵住,再一个用力,把池鸷震飞。
池鸷差点掉落山崖,殁世插进岩缝里,勉强稳住,可是半个身体凌空于悬崖,暂时无法脱身。
现在站着的只有白泽。白泽刚才耗费了不少法力,勉强在毕方身上加了一层不完整的封印。现在对上有着毕方灵力且刚吃了炽凰草的步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