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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手下的竣息宫,相当于蓬莱国的军队,平时研习道术,必要时出战。大洲内好多江湖神棍,就是打着自己是竣息宫的外门弟子来行骗,但竣息宫不收外国之人。
竣息宫的人要做的事还挺多,猎妖师就是他们其中一项副业。他们平时都待在永昼岛内,没事不会随意外出。
几十个道士跑到蕊镇来,想必蕊镇有不得了的东西在作祟。
池鸷低头道:“他们会不会发现你?”
白泽仰头道:“他们没那本事。”
池鸷看着他那双净澈的眼睛,“我也不可能让他们伤害你。”
月月看着他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郁闷地丢了筷子。
本来以为白天闹腾了一天,晚上会好些。谁知蕊镇的夜晚,那才叫真正的醉生梦死。他们在房间内,都能听见外面花蝴蝶似的笑声和招呼声。
“官人来追我呀……”
“美人别跑!”
隔着楼都能听见的春色之声,好像整个镇子都习以为常。
街道上好多喝醉的人,摇着脑袋从店里出来,歪倒在别人店门口、抱着酒壶当姑娘、嘴里叼着烟斗脸颊烂红。一条街总有那么几个离开了快乐之地,随后不知所去的人。
索性睡不着,池鸷打开窗,把白泽放在窗台上,两个人难得悠闲地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
那些人好像很愉悦。池鸷道:“你觉得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快乐吗?”
白泽道:“不觉得,浪费时间。”
池鸷托着下巴,望向远边,“妖好像可以活很久,你多大了?”
白泽抬起前腿,看见缠在自己腿上的布,道:“不知。”
多少个岁月是在分不清白昼之中度过的。大概过去了几十年、几百年,或许更久,谁知道呢?暗度无光的日子,不需要记得。
池鸷道:“你离开三更竹林有五六年了吧?第一次见到池将军是在三更竹林吗?”这是池鸷第一次问三更竹林的事,池鸷不确定白泽是否会告诉他。
白泽的坐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盖住的了前爪。他道:“嗯。”
或许池鸷问了,白泽会告诉他。其实大多数事池鸷知道,储存在更深的记忆里,可能逃避心理作怪,他不想去挖掘。
池鸷把手搭在窗沿,道:“我手冷,替我捂捂。”
白泽没说话。池鸷食指屈起,摁着窗边。一道柔软覆盖在了他的手背。
白泽看着窗外,尾巴盖在了他的手背上。
池鸷心痒痒,搔着白泽的毛发下的同样柔软的狐狸尾巴。
月亮缺了又圆圆了缺,在平稳的岁月里无限轮回,月色笼罩着怀揣心事的众生,月光催促着人们快快入睡。
池鸷不想睡。背部一直有呲啦呲啦的细微声音,应该是在自我修复的状态,也不知道这个声音吵没吵到白泽。
歌舞乐的声音充斥,他那点声音显得很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