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福敏的福晋拉着宜修大堂兄的福晋,也就是曼度的大嫂索绰罗氏嘀咕:“小乌雅氏的为人谁不知道?见天在四福晋、温宪公主和十福晋面前充长辈、指手画脚,真论起来,凭她也配!”
索绰罗氏轻蔑笑道:“可不是,谁还不知道她?当年若不是皇上怜悯乌雅氏出身不足,为了给皇子脸面,下旨让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连宗,她如何能得四福晋一句小姑母?”
“至于温宪公主、十福晋,人家是什么身份,她一个获罪包衣出身,未免管的太宽了。啧啧,摊上这么个亲戚,四福晋、温宪公主和十福晋,还真是晦气!”
……
一声声嘲讽中,小乌雅氏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刚拍案而起,试图大骂四方,前来送饭后茶点的婢女就被撞到。
“啪嗒啪嗒”声后一阵尖叫声响起,窨花茶水泼了边上的钮祜禄氏一身,杏花楼豆沙卷则被摔碎在地。
八福晋想着隔壁花园的那蜜蜂窝,也是时候了,即刻抢在钮祜禄氏谩骂之前,作了婢女,朝着奶嬷嬷静雾厉声道:“怎么做事的,笨手笨脚的,嬷嬷,还不把人拉下去,赏她二十板再赶出去。”
实则吸引众人视线,在众人心中做实钮祜禄氏因小乌雅氏的动作,染了花茶香气,才会吸引蜜蜂的看法,摘清十福晋之前送蜜合香的举动。
婢女被带下去后,八福晋给十福晋使了个眼色,十福晋当即用帕子给钮祜禄氏擦拭被打湿的衣角,又给法喀福晋致歉,打算带着钮祜禄氏及其女儿去阁楼换身衣裳。
刚走到半路便听到“嗡嗡嗡”声不断,漫天的蜜蜂迅朝她们冲来。
十福晋牢记四嫂的吩咐,拉着钮祜禄氏的女儿就跑,动作慢一拍的钮祜禄氏顿时成了蜜蜂围攻的对象,这时十福晋“好心”提醒,“怎么蜜蜂就围着姨母蛰,莫不是谁……”
钮祜禄氏闻言也不躲蜜蜂了,捂着满脸被蜜蜂蛰起的包,咬咬牙朝着小乌雅氏跑去,一心想着拉这个暗中使坏的女人下水。
赶巧,小乌雅氏及其女儿身上也沾了些许动作手脚的茶水,自然逃不过蜜蜂的围攻。
八福晋、九福晋看似主持大局,一边让婢女、嬷嬷们替她们赶蜜蜂,一边安排女眷进阁楼躲藏。
还不忘把所有的脏水泼向小乌雅氏,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要不是她……宴会上也不会出这些事儿。
那些没来得及躲避的女眷,以及被小乌雅氏、钮祜禄氏乱窜殃及池鱼的女眷,还有侥幸逃过一劫的女眷,都暗暗记恨上了这对姑嫂,让她们在人前失仪。
法喀福晋和安亲王福晋倒是看出了些什么,但因着宜修、因着八福晋,揣着明白装糊涂,走的时候带头冷嘲热讽。
两人眼中的打量与不喜,没有半点遮掩,羞得小乌雅氏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被冤枉的压根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旁边还有些在京的蒙古王公女眷,经此一事,彻底认栽了——
这事儿摆明了有猫腻儿,可皇家福晋连正经长辈都敢算计到这地步,她们还折腾啥啊,以后还是恭恭敬敬一些,省的也来一场当众失仪,那脸可就丢大了。
钮祜禄氏趁机在十福晋和女儿的搀扶下灰溜溜走了,一路上因着疼痛骂个不停,彻底跟小乌雅氏闹掰了。
回府后,钮祜禄氏立马让人给亲哥哥阿灵阿传信,骂他眼瞎找了这么个福晋,暗害她这个亲妹妹不说,还丢了钮祜禄氏的脸,又一个劲儿地痛呼,满身的蛰包令府医束手无策,好一顿折腾才服了安神汤睡了过去。
十福晋全程安抚其女儿及丈夫,落个关怀亲长好名声的同时,彻底把自己摘了出去。
钮祜禄氏完全没有起疑心,事后还送了不少礼去十贝勒府,谢十福晋护她及女儿。
十福晋略略心亏,但收礼丝毫不手软,四嫂、八嫂那儿还等着呢,想着大不了回头向四嫂要个好良婿人选,推给钮祜禄氏及其女儿,补了这回算计,现下……容她先笑会儿!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去传信给三福晋她们吧,别忘了让她们先传个府医候着,怕她们笑岔了气!”
宜修和五福晋、七福晋、八福晋、九福晋、怀安笑得前俯后仰,哎呀,这些年总算是还以颜色了,小乌雅氏、平郡王福晋等都被蜜蜂蛰了脸,还落了水,足够让她们安分好一阵了。
“哈哈哈吼吼,四嫂,你这个主意也太缺德了,但我、我喜欢!哈哈哈。”八福晋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窝进七福晋怀里,真真是太好笑了,她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怀安娇笑着趴在床榻上,对着一岁大的儿子说,“那黑心肝的女人也有今天,哈哈哈哈~额娘得再笑一会儿,才有力气起身,要不咱娘俩还是等你阿玛来接吧?”
一岁大的孩子听着额娘的笑声,眯起眼睛也“呵呵呵”笑个不停,拍手喊,“等阿玛,等阿玛,呵呵呵呵,额娘,等阿玛!”
五福晋、七福晋、九福晋早就乐得坐不稳,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弯腰屈背一个劲儿地叫“嗳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