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和在府门口等着宜修,紧张的呼着气,宜修敛了脸上温柔的笑意,附耳沉声叮嘱她,“你额娘不会再多想了,会积极配合女道长,悉心调养的,但绝不可让她动气,更不能戳破这一切。”
道家养生之法哪有那么神奇,随随便便就延三年寿?半是谎言半是真,只为安大福晋和布尔和的心。
布尔和用力点头,“四婶婶放心,我绝不会漏信儿出去的。到底,额娘她……”
“两年半到三年吧!”宜修叹了口气,算算时间,正正好是大哥被皇阿玛圈禁之时,说不清是福是祸。
布尔和脸色一暗,随即又兴高采烈地笑着抱了下宜修,“多谢四婶,我明白的,天命难违,额娘现在心情好多了,有了盼头,总好过一直郁郁寡欢、郁结于心。”
宜修理了理布尔和鬓角碎,“好孩子,你额娘有你是她一生之幸,回去吧,你额娘答应给你挑只猫或狗养着呢。”
布尔和艳丽的脸颊镀上了一层红晕,“谢谢四婶。”
离开直郡王府,宜修在马车上抬起帘子往外一看,前前后后的车马数都数不过来,路上来来往往的行色不一,长叹一口气,“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哼,生在帝王家,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大嫂和布尔和……真真是可惜了!”
夜间,直郡王再、再、再一次被大福晋关在院落外喂蚊子,这回连喊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嬷嬷驱逐了。
“主子爷,福晋刚药浴完,难得睡得安稳,您就别扰人清梦了。真有空,还是去犬舍为格格们挑只猫、狗养着,做人阿玛的,对孩子半点不上心,不怪福晋生闷气儿不肯见人!”
嬷嬷语气中的嫌弃,听的胤褆臊得慌,垂头耷脑地踱着小碎步,一步三回头看向正院紧闭的大门,心都在滴血……他就那么不受待见?
福晋,你可还记得,爷是你最爱的丈夫啊!!
第二天,犬舍太监忙不迭地带了十几只铁笼子来,一字排开摆在正院院中,那叫一个壮观,刚艾灸完的大福晋也忍不住跑出来凑热闹。
扶着嬷嬷出来一看,太监挑的猫狗,都是半大的,性子很温顺,但也装进了铁笼子,免得惊吓到主子们。
布尔和、梧云珠挑花了眼,花色极佳、品相极好的,还有未长全、小巧可爱的,个个都好看。
见两位格格打量着猫,太监忙弓着身子上前介绍:“格格您瞧,这只猫浑身雪白、四蹄漆黑,唤‘千里驹’,万里挑一呢!那只尾巴纯黑色、头顶一团黄的三花猫,更是难得……”
布尔和摇了摇头,这些猫虽然花样稀奇,令人眼前一亮,但弘昭、弘皓从弘晏那要来的藏獒又大又乖还能驮着人到处走……羡慕!
她们也想养只大一点的狗,跟弘昭那样,让狗狗驮着她们到处走,比骑马更有趣!
太监一听要求,满脸尴尬之色,藏獒不是没有,但没训好不能带来,毕竟是大型犬,随便呲个牙,惊到了主子……死的是他们。
一听没有,俩姐妹瘪了瘪嘴,看了一圈后,笑着指着毛茸茸圆滚滚的一只松狮,“就这只吧!”
奶茶一样的奶黄色,肉呼呼圆得跟个肉球似的,不比弘昭那只差多少!
要松狮?这……很有问题啊!
犬舍太监急忙道:“格格容禀,这松狮……断奶没多久,才两个月就长这么大,将来就跟个小狮犊子似的,没法抱着赏玩!”
布尔和、梧云珠闻言四目放光,一脸坚定地看向大福晋,“额娘,要这只,就要这只。”
当娘可拗不过孩子,大福晋摆了摆手,“就要这只了,犬舍拨个会训狗的小太监贴身伺候着。”
太监一听立马就来了精神,“得嘞,福晋放心,奴才让自个儿的干儿子去,保管养的好。”
布尔和、梧云珠蹲下身,食指戳着松狮胖嘟嘟的小肚子道:“以后,你就叫‘芒蕊’!”
要快快长大,长大了驮着她们到处走,不能输给弘昭那只。
布尔和脸上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羞,大福晋突然心酸酸的,真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让膳房送碗不加盐的肉汤来。”大福晋又看向女儿们,“要不要亲手喂小狗?”
“要,要”布尔和、梧云珠连连点头。
一时间,正院所有人都围着松狮逗弄起来,大福晋坐在檐廊下的躺椅上,笑眯眯瞧着两个女儿追着芒蕊跑,安心地睡了个午觉。
午后,胤褆来时,女儿们喂芒蕊,大福晋睡午觉,完全没人管他,苦哈哈地用了两块糕点,耷拉着脑袋进宫,打算跟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太子斗嘴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