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面,是一头冷汗的监狱长,监狱长看着位高权重的男人,心翼翼地:“九爷,我不太懂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傅瑾珩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冰冷而淡漠。他身上黑色的西装,几乎和环境融为一体。越发衬得一张脸瓷白。他的指尖拿着一根香烟,眼看就要燃到了尽头。
整个房间唯一的亮色,也就是他指尖那一点点猩红的光。
有人提醒他,烟快要燃尽了。可他却恍若未闻,面容如同静水,没有波澜。
除了显赫的身家,世人对于傅家九爷津津乐道的还有另一点。
傅家九爷傅瑾珩是世间少有的美人,秋水玉骨,眉目精致,气质孤寒清冷。他只用沉默地坐在那里,就是一副行云流水的名画。
美人二字,用在他的身上,便是恰如其分。
而此时,他微微抬眉,看着监狱长,不紧不慢地:“顾思年是我杀的。”
对方的脸上果然是震惊之色。
傅瑾珩却是从容自若,愈发坦然地继续道:“顾余欢是被诬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促成,今我是来认罪的。”
他看着依旧瞠目结舌的监狱长,字字沉静:“明,把余欢放了。找一个人送她回家,不要让别人为难了她。给我找一间安静一些的牢房。”
傅瑾珩以为,他的余欢会自由的。
可是他不知道,余欢在当晚就死去了。
傅盛尧喂了余欢急性毒药,月光从窗台洒进来,落在他们的身上。
傅盛尧抱着不停吐血的余欢,用绢白的衣袖,一点点拭去她唇角的血迹。
衣袖沾染了锈红的色泽,在昏暗的月光下,刺眼得很。
傅盛尧就像是魔怔一般,他苍白着脸,自言自语地:“欢欢,思年是我杀的,我了,我不会让你嫁给瑾珩。你既然不能属于我,那么你就去死吧,我得不到的,谁也不能得到。”
余欢想,傅盛尧,你这个变态。可是刚刚张嘴,便有一大口血吐出来。
她重重地闭上眼,只觉得自己这二十五年的人生,讽刺至极。
竹马杀死她的姐姐,只为送她入狱。而她的未婚夫,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她是无辜的。
多讽刺
多讽刺
余欢恍恍惚惚之中,回想起了她第一去到傅瑾珩的场景。
那是冬,雪色飞扬,傅瑾珩坐在昏暗阔大的房间里,修长的双腿交迭着,面色从容地看着自己。
他:“顾家人没有教过你吗?余欢。”
余欢缓和情绪,脱下了沾着雪粒的外套,一步步地走向他,屈膝跪在他的面前,去解他的皮带。
可是很久,她都没有成功,只能难堪又平静地:“我不会。”
傅瑾珩沉黑的眸中笑意清浅,他将她抱在怀里,缓缓地扣着她的腰,不动声色的语气,偏偏势在必得。他:“没关系,我教你。”
余欢作为顾家的摇钱树,其实见过很多男人。可是没有一个像傅瑾珩一样,会让余欢产生被疼惜的错觉。他明明那么强势,可是余欢就是觉得,他是疼惜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