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珩却是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目霁然,似是初雪后的微阳。
他的语调低柔,很平静:“余欢,如果用你喜爱的规则,没有办法让你回到我的身边,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
他完这句话,眸色清冽平淡地看着她,里面没有一丝丝波澜。
余欢看得出,他并不是在笑。
可是那时,她对他:“傅瑾珩,我什么都没有,如果我什么都不在乎,你能用什么要挟我?”
傅瑾珩眉眼寡淡,一片静水,他没有反驳,只是:“余欢,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那时,余欢还不知道,是有一些事情,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注定了。
她所有的逃避、退让,最后都无法改变什么。有一些人啊,哪怕过了一辈子,还是躲不开的。
余欢没有想到,这“很快”,在几后成了现实。
顾家的大厅,傅瑾珩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沙发上,背影疏冷清隽。
余欢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场景。平素热闹的楼下只有傅瑾珩一个人端坐,身姿清冷优雅,不沾染一丝丝人间烟火,美好异常。
他背对着自己,看不清神色。
可是余欢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手脚冰冷,竟是觉得恐惧。
她很少觉得恐惧了,可是今的傅瑾珩,让她觉得害怕。他似乎又变成了上辈子那个人,冷清果决,杀伐果断。
也许是这些时日,他对自己的手段太温柔,太没有攻击性,以至于她都忘了,傅瑾珩啊,是多狠绝的一个人。
上一辈子,她是怎么去到他的身边的?
那是因为顾耀邦出了车祸,顾氏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傅氏集团在这样的特殊关头,向顾家抛出了橄榄枝。
一个余欢,换顾家上下安然无恙。
这是一桩没有理由拒绝的交易。
余欢那时多傻,听信了秦洛川的温言宠溺,自以为有宠可恃,所以才会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毫无自保的能力。
她记得的,记得所有细枝末节,历历在目。她去到他的身边时,早就被剪断了所有转圜余地,没有半点退路。
所有人都是她高攀,根本没有人在意,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愿意。
余欢在原地停驻了一下,反复告诫自己冷静,才抿了抿唇,走向沙发那侧的男人。
你看不出来吗我想娶你
她在他的面前站定,低眉看着他不动声色的雅致面容,字字轻缓:“傅先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瑾珩眼底有弧光流泻,他好看的桃花眼微敛,自眼尾处收成一线,语调轻慢:“余欢,你看不出来吗?我想娶你。”
余欢忍不住冷笑。
她昂着下巴,眼神轻睨着他,神色微嘲:“你疯了?”